甚至是她派的车亲自将程舒逸送到的江城医院。 可是谁知道程舒逸去医院并不是处理自己的身体,而是找人。 通过监控看着程舒逸在找不到司听白时,她的慌张无措,还有踉跄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只能依靠扶墙勉强维持直立行走的倔强,从那个时候,程舒逸就一直处于高烧状态。 俞原野气得咬牙切齿,她没想到程舒逸居然不惜命到了这种程度。 还是为了这麽个来历不明的人。 40度的高烧,就连那些作息正常身体健康的普通人都受不了,程舒逸一夜没睡,抱着周昭的骨灰不知道从哪里赶回来的,连家都没回,来医院就开始找司听白,找不到人时那着急忙慌的样子,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还发着烧,司听白不在,程舒逸又打车往家里赶,她身上的大衣被水浸透过,多半也是贴在身上用体温捂干的。 程舒逸是被生生烧晕过去的。 坐在抽烟区的俞原野气得一根接一根点烟。 来回踱步的陈橙忍不住埋怨着:“怎麽会搞成这个样子?” 找到程舒逸时,她昏迷在一楼客厅的地板上。 额角被大理石板撞破,鲜血已经流淌了满脸,刺目的红流淌在惨白的脸色上,陷入昏迷的程舒逸浑身滚烫,还伴随轻微抽搐。 俞原野不敢想象,如果邵苏没有报警的话,如果今天没人发现程舒逸的话,自己是不是会在短短两天时间里收到两份骨灰。 “你说啊,她到底是怎麽了?”陈橙看着沉默的人,气急了般过去抢走俞原野的烟狠狠摔在地上:“舒逸身边不是没有离过人吗?你不是亲眼看着她去医院的吗?那小练习生呢?舒逸成这样了,她人呢?还是说你把人赶走了?” 俞原野不喜欢司听白,陈橙一直都知道,只是她没想到俞原野会讨厌到这种程度。 “我哪里知道,”烦躁不已的俞原野低低骂了声,没好气地说:“死了!” 陈橙一听就来气,她忍不住骂:“所以真是你把人赶走了?我真不明白你了,舒逸一个人过了这麽多年,现在有这麽个人在舒逸身边不是挺好的吗?她对舒逸事事上心,几乎是放在心尖上疼,你怎麽就对这孩子这麽大怨言?” “烦死了。” 俞原野忍不住站起来,把没抽完的烟盒一起团成团,狠狠砸进了灭烟筒:“你这麽喜欢那个人,你找她去啊,你问她为什麽要把舒逸搞成这样啊,冲我吼什麽?” 俞原野并不知道程舒逸和司听白之间发生了什麽。 好友这麽多年,程舒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自己发脾气,就是因为那个叫司听白的小练习生。 现在又为了司听白连自己发着烧都不管,丢了她跟丢了魂似的。 结果程舒逸现在躺在病床上,司听白却不见踪影,恐怕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当初还没有这麽讨厌司听白,但此刻俞原野将所有的不满意全都怪在了消失的司听白身上。 陈橙看着一脸烦闷的俞原野,忍不住也火起来了:“你又这样,舒逸还没醒,你就不能做点让她开心的事情吗?” “那你做啊,这疯子不是喜欢工作麽?”俞原野只要一闭眼就想起程舒逸躺在地上的样子,忍不住讽刺道:“她不是要工作不要命麽?现在周昭找到了,就多给这疯子安排几个艺人,安排几个活,忙死她,忙起来了就什麽事都没有了。” 陈橙听得一头雾水,啊了声问:“周昭找到了?” 俞原野不想接她话茬,冷着脸说:“等她出来以后,一人看护一天来,病好了她爱怎麽折腾怎麽折腾,我不伺候了。” “你!”陈橙还想说什麽,可是俞原野大力拉开了吸烟室的门,沉步走了出去。 程舒逸这一病,连带出了许多隐藏病史。 除了高烧烧成了肺炎,还有低血糖,厌食,营养不良,精神衰弱,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慢性胃炎,甚至还牵扯出她一直瞒着的焦虑和抑郁的病史。 大大小小堆在一起的病,把陈橙和俞原野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 等医生出诊断数据就像在等判决通知书一样。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永远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事业女强人,内里的亏损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程舒逸手里的工作全部被陈橙暂停。 由陈橙和俞原野两个人轮流把守,决不许程舒逸走出病房半步。 在程舒逸刚出事时,陈橙就试着联系过司听白。 结果司听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论是电话还是合作方都表示没有见过她,原本安排好的所有工作全部违约。 高昂的违约金,和联系不上的司听白,以及昏迷不醒的程舒逸,一桩桩一件件压得陈橙和俞原野要疯了。 可医生的建议治疗期就是一个月起步,也就意味着今年新年,程舒逸恐怕要在医院里过了。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程舒逸终于醒了,可是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周昭骨灰比对的DNA结果出来了吗?然后司听白去哪里了? 她关心所有人,却唯独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俞原野一句没好气的:“死了死了都死了。” 堵得程舒逸再不肯开口。 病床里的沉默气氛逼得人要喘不过气。 此后程舒逸再没开过口,没人知道程舒逸在想什麽,她长久地盯着天花板,安静的仿佛一具破碎的瓷娃娃。 今天是公历新年第一天。 可新一年的开端里充斥着消毒水和沉默。 …… …… “医生说你现在恢复得很好。” 司明裕看着已经可以自由行走的司听白,眼神里是要溢出来的温柔:“等下办理完手续就可以出院了,想吃什麽,姐姐安排人做。” 到底是年轻,好好养了半个星期,司听白就已经恢复到面色红润的状态了。 这段时间明显吃饭也比之前多一些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司明裕的视线落在司听白身上,一刻也不肯挪开。 “姐,”司听白看着楼下花坛的视线一顿,沉吟片刻,轻声问:“我好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开始接手了?” 这半个星期司听白积极配合治疗。 平时难以下咽的苦药她眉都不皱的直接咽下,她迫切地想好起来。 想正式开始做事情。 看着司听白满眼的认真与期待,司明裕欣慰地勾了勾唇:“按道理说是的,但是。” “小姨几乎没留下什麽东西,具体的我们可能还要一起去问母亲的意思。”提起母亲两个字,司明裕有些为难,轻叹了声气:“当初你在公众面前露脸了的这件事,母亲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就怕你现在正撞枪口上,母亲不会这麽轻易就原谅……” 提起母亲,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