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关山:“谁不理他?你不理他?我不理他?”
唐宇替奉知常推车,走得缓慢,落在最后面,项横像一只讨人厌的苍蝇,绕着两人转赶也赶不走,偏奉知常还给他脸,并不疾颜厉色。
谢致虚气闷道:“分明昨天晚饭时候还好好的,他也不像会对项横这种人感兴趣,突然就不搭理我,却由着那小子凑到跟前。”
武理道:“你做什么了?”
谢致虚道:“就是什么都没做才奇怪!睡一觉起来而已。”
越关山绕到另一边将谢致虚夹在他和武理中间:“睡觉前还干了什么?”
谢致虚想了想:“没做什么吧……吃饭,聊天。”
武理:“和谁聊?”
“舒师姐啊,她有些事和我商量。”
越关山追问:“在哪儿聊的?”
谢致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觉得不可思议,回答:“在我房间里……不会吧……”
前面带路的吕惠闻言回头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真是个傻小子。”
武理难得没有和吕惠呛声,也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只有越关山这个一语中的的无心人还一脸茫然,全然不知他们在说谁。
行到半途,遇见山野小亭,众人暂做歇脚。
半山绝巘间一道悬泉飞漱而下,水珠在岩皮上碎成五彩斑斓的光粉,景色独美。
亭子挨着飞泉,溅出的水花难免沾湿衣角,唯一的避水处给越关山占了去,他裹着裘袄,一众人都爬山爬出一身汗,唯他面不红气不喘。骁云卫端茶扇风,把人伺候得像个大爷。越小太子本来也是大爷,他占了山亭最好的位置倒也不是有意,而是历来习惯了众星捧月,连在凉州大云寺学艺这种低头装孙子的事,都给他父兄拿钱砸成了贵客爷爷。
李良和蒜头带人过来,往骁云卫面前一站:“让个座呗兄弟,怎么着就你们不用淋雨吗?”
这帮小混子越是靠近皇人岭,越像有了依仗,胆子大起来。
骁云卫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们。
荆不胜摇着骨扇,抿唇一笑,和舒尹之对着山景聊天,两人都不管这事。
李良那帮人上次靠耍阴偷袭占了上风,就以为骁云卫看着脸嫩,实际也是些好欺负的小少年,那就大错特错了。
任骁云卫出手教训这群人,也算让他们出口恶气。
项横负手过来,帽子上的羽毛飘来飘去:“又在找事,皮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