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空淡淡道:“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些。”
程不渔与沈璟彦哑然失语。
程不渔想了想,又问道:“你可在其他地方听到过赤竹的其他消息?或者是关于二十八坞的消息吗?”
湛空细细想了想,又缓缓摇了摇头。
“一点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
“你说,出……”
“出家人不打诳语。”
程不渔与沈璟彦都无奈地同时沉默。
湛空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含笑道:“二位少侠,小僧还得继续赶路,就不多陪伴二位了。二位珍重。”
说罢,他又是展颜一笑,还不等二人回应,便已转过身去,罗汉袍迎风一展,又消失在了天空中。
他是鸟。他一定是鸟!
程不渔叹道:“这哪里是‘行脚’,简直就是长了对儿翅膀。”
“嗯。”沈璟彦赞同。
程不渔又摇头道:“这小师父口口声声地不打诳语,可偏偏嘴里没有半点实话。”
“赤竹隐藏得实在太深,也许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沈璟彦沉声道。
程不渔却苦笑道:“他不知道才怪了。”
二人同时叹了口气,坐在江边,陷入沉思。金狐山二十八坞,角斗场,骷髅玲珑杯,蓝牡丹。这一切,到底都有什么联系?
四下一片寂静,花朵在风中轻轻摇曳,头顶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鸟鸣。二人已疲乏许久,暖日一照,几乎快要睡着。
良久,沈璟彦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又抬头问道:“程不渔,你的‘万全之策’,到底是什么?”
程不渔刚要开口,却突然被一阵怒斥打断:“不管你们的万全之策是什么,现在你们是死定了!”
二人心头一惊,汗毛倒竖,脊背发凉,循着声音望去,却见陆昭昭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已提剑追来,眼中的杀气如火一般喷涌而出。
一道剑气摧枯拉朽般席卷而来,掠得地上的花瓣漫天如雨。
程不渔就像是屁股被扎了一针般一跃而起,就在陆昭昭那凌厉的剑光即将划过他的喉咙时,他却向后一跃,将手一抬,大声道:“且慢!”
陆昭昭竟真的莫名其妙顿在原地。
沈璟彦原已将手摸上了腰间的长枪,却也情不自禁愣住,呆呆望着程不渔。
当真奇怪,无论是江湖上多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哪怕是耳听怒、陆昭昭,听到“且慢”二字,都要愣上一愣。
这两个字里头有迷药不成?
“你,你怎又来了!堂堂二十八坞的坞主千金大小姐,非要当狗皮膏药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