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不渔不禁摇头连连叹道:“这世上再挑不出第二个这般的美人坯子,阿白啊阿白,我们又见面了!你若一直都是阿白,该有多好!”
沈璟彦已经气笑,他指着程不渔,恨声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能把你宰了的机会。”
程不渔笑嘻嘻道:“我知道你不忍心。”
刘观云将一把大刀抛给沈璟彦,道:“我会说你是我新收的弟子。如果要过夜,就到我隔壁的空房里去。你明白了么?”
沈璟彦像是“哼”了一声一样“嗯”了一声。
于是,二人一人一把大刀,分别跟着杜夜海和刘观云进入破云刀堂之中。
程不渔跟着杜夜海向着西方山头而去。这座山头并不算高,却极为陡峭,若是远观,那便是竖直上下,台阶仅有半个脚掌宽,好几次他都险些踩空跌倒。
而杜夜海则轻轻松松便一路攀了上去,中间停也未停,连口大气都未喘。
待攀上山顶之时,程不渔已是冷汗热汗都流了一身,两股战战,站也站不起来了。
他抱着大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有余悸。而杜夜海则不动声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凭空飞上来的。
他指着一块黑金牌匾说道:“这里便是沧海堂了。你若要进去,便赶紧进去,尽早查完尽早离去,莫要捅出大篓子来。”
程不渔抬眼瞧着他,喘着粗气道:“我若真捅了大篓子,你能把我怎样?”
杜夜海闷声道:“我便告诉楚盟主你捅了大篓子。”
程不渔眨了眨眼,无可奈何轻轻一叹道:“我在他面前已经捅过千八百个篓子了。若告状好用,我现在早就该嘤嘤哭了。”
汗也消了,气也平了,他爬起身来,放眼向堂内望去。此时已近黄昏,暮色四合,一众男弟子已练武结束,各个扛着宽窄不一的大刀,三三两两,向不同方向散去。
程不渔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对杜夜海招了招手,笑道:“你先回吧!我大概是不需要你帮忙做什么了。”
杜夜海叉着腰,眼睁睁看着他抱着大刀跑进了沧海堂中,悲观地叹了口气。
程不渔溜溜达达,左顾右盼,来来往往的弟子有人满腹新奇地瞧着他,有的则看都没看他一眼,似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他跟着一众弟子东瞧西逛,忽然闻到东厨内香气四溢,似马上就要分发晚饭,便又眼睛一亮,一溜烟钻了进去,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长桌旁,拍了拍一旁小弟子的肩膀,笑道:“好兄弟,你喝酒么?”
那小弟子回过头,愣愣瞧着他:“你是新来的?”
程不渔笑道:“不错!我的确是新来的。你怎这副表情,师兄?”
那小弟子讷讷道:“破云刀堂里不许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