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问道:“礼亲王争过季家了吗?” 谢应忱边走边与她说道:“季山长先去求见了礼亲王,提及把顾琰带回江南抚养, 改为季姓,过继到季氏亡兄的名下。礼亲王不答应。” “最后, 说定了, 把顾琰交给礼亲王,从此和季家再无任何关系。” 两人谈的时候,礼亲王特意把谢应忱叫过去,做个见证。 其实以季族长的意思,对顾琰是最好不过的了,远离京城, 改姓为季,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 “皇上‘病重’,日日念着这个小儿子,念叨着让礼亲王无论如何都得把顾琰接回来。” “礼亲王也是实在没办法。” 谢应忱就笑:“礼亲王先前一直不提顾琰, 也是想让季家把人接走, 从此不要再出现在京城。宗室也只当没有这个人。” 所以,在皇帝“病重”后,这么多天来, 他一直刻意回避,谁料还是避不过。 “懂了。” 顾知灼抚掌。 她乐呵呵地冲着谢应忱笑,难怪说金银俗气, 为了赎回这个“心爱”的小儿子, 皇帝愿意花的又何止是金银。 顾知灼已经完全不敢去想,等到姻缘符失了效,皇帝再回忆起这些, 会有什么反应。一定相当精彩。 “等等。” 王星听得越来越糊涂,等他们对话告一段落,他出言问道,“皇上的小儿子?”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顾琰好像是姑父续弦生的。 这事满京城几乎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瞒的。顾知灼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一切听得王星目瞪口呆。可想而知,这件事对小表妹的冲击有多大,而如今,小表妹神情淡然,还带着笑,仿佛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叹道:“辛苦夭夭了。” 祖父总说,姑母过世后应该把夭夭带回琅琊,哎,若是让祖父知道这些破烂事,非得心疼死。 顾知灼点点头,是挺辛苦的。 “大姐姐,你回来啦。” 顾以炔在仪门前等了他们许久。 府里早知道顾知灼今儿会回京,顾以炔自高奋勇地出来等她。 他脚步轻快地迎了过去,开开心心地唤道:“大姐夫,王家表哥。” 顾以炔活泼,嘴甜,他亲热地叫完,又退后半步,规规矩矩地见了礼。 “这是炔炔,顾以炔。” 顾知灼跟王星介绍着:“你上回来京城的时候,他刚会走路。” 哦哦哦。 这么一说,王星知道了。 王星做了个手势,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的长随走上前。 长随的手上还捧着几个礼盒,王星拿了一个给他。 “炔炔,见面礼。” 顾以炔谢过后接了过来,里头是一个千里镜。 哇! 顾以炔的双眼放光,他欢快地拿起千里镜,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还用力亲了一口。 顾知灼笑话他:“三叔父也有千里镜,你又不是没玩过。” “那不一样!”顾以炔振振有词道,“三叔父的千里镜黑乎乎的,没这个好看。” 确实好看。 千里镜是金色的,上头镶了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在宝石的四周还有两圈亮闪闪的金钢石,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顾知灼看了也心动。 “你的。” 王星看出了她的心思,又拿出了一个千里镜。 本来除开新生的熙哥儿,府里只有三个表弟,备礼时,王家备了三个千里镜,如今表弟变成了两个,千里镜多了一个出来。 顾知灼也不客气,愉快地接过,拿着和谢应忱一块儿看。 顾以炔珍惜地把千里镜握在手里,他一边在前领路,一边目光灼灼的看王星,他就喜欢王星表哥的打扮,鲜亮! 他做了紫色骑装,娘嫌丑,瞧王星表哥这身紫色袍子多好看啊。他觉得,他和王星表哥肯定有话聊。 太夫人的眼光和他们也相当的一致,一见到王星,太夫人就满脸堆笑,乐呵呵地拉着他的手说着:“好好!男孩子就该穿得鲜亮些。” 嗯嗯。顾以炔在一旁疯狂点头。 太夫人年纪大了,就爱看小辈穿得花枝招展,王星的这身打扮,她越看越满意,越看越乐呵。 “星儿,我有匹粉色的浮光锦,你穿上肯定合适,一会儿我让人寻出来,你带回去。” 几个孙女都不爱这匹粉色,炔炔倒是喜欢,不过他一团孩子气,不合适。 王星长得又好,气度又佳,压得住。 “多谢祖母。”王星做了个长揖,风度翩翩,儒雅斯文,“等做成了衣裳,我穿来给您瞧。” “好好!”太夫人高兴了。 他又向顾白白见了礼:“三叔父。” 长辈就只有太夫人和顾白白。陆氏这胎生得艰难,伤了身,顾知灼叮嘱她要坐满一百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