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缺一,戴着口罩的小保姆也被按在桌子前。
牌桌上没有“仇人”这种概念,加上四人的岁数相仿,在一声声的搓牌声音里,倒是也能聊几句。
“今天是平安夜,晚上叫酒店的人准备一下,我们去海滩放烟花吧。迎接圣诞节嘛,总要有一个过节的气氛。”栾妍出了一个五万。
“别折腾,咱们这里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伤患。”余龙飞冷笑,“吃。”
“我是脚伤又不是眼瞎,根本不影响看烟花。”余哲宁说,“八条。”
余龙飞喜气洋洋地一推牌,和了。
栾妍的脸色从红变白,再有一个红中,她就有三个对子。
余龙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探头看了一眼贺屿薇的牌:“哈哈,盆栽姐这里压着两张红中。你虽然是新手,打牌算得还挺清楚。如果我和,是最小的牌。如果栾妍和的话,你得输上一大笔啊。”
余哲宁、余龙飞和栾妍三人的脑子都特别好,打麻将的速度很快。
贺屿薇的新手脑只能勉强记住规则,每次都被催着出牌。
很快开了新的一局,余哲宁出了一张冬风。
他随口说:“东风——东风夜放花千树。”
旁边就有人问下一句什么。
贺屿薇已经习惯照顾余哲宁的时候接他的话,便很小声地补全:“更吹落,星如雨。”
一瞬间大家都哇了声,不过目光都是看向门口。
原来,是余温钧随口问的那一句。
这位兄长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大清早就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到下午才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余哲宁便说:“哥,帮顶一局。我得去卫生间。”看到贺屿薇也站起来要扶他,就好笑地说,“不碍事。你继续。”
余温钧沉默地解开西装后在牌桌坐下。
他一伸出手,牌桌上的所有人都注意到男人修长的手指关节处有很严重的淤青。
栾妍咦了声,立刻起身拿医药箱帮他包扎,
余龙飞再好奇却也不敢多问,笑嘻嘻地打电话让酒店拿两个冰袋过来。
只有贺屿薇定定地坐着。
她用尽全部的毅力盯着眼前的麻将,才能控制住手不要乱抖,更不敢看余温钧。
在场的人只有她知道,余温钧的手是昨晚打倒流浪汉留下的痕迹。
东风过了,大家继续新的一圈。
贺屿薇出牌的时候声音变得更小:“……七、七筒。”
她的下家就是余温钧。
余温钧边打麻将边对弟弟闲话家常:“爸让我们今晚一起吃饭。汪阿姨今天也在阿那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