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因为心情沉重,三口两口地吞进去,根本就不知其味。
贺屿薇吃完后,抬起眼睛。墨姨正绘声绘色地跟余龙飞说照顾余承前时所见到的人,李诀也在旁边不吭声地倒茶喝,玖伯正在打包其他没切完的派。
……余温钧呢?
他正在远处的落地窗前接听一通电话。
明暗两
面的交界面有一扇古董屏风挡着,站的位置很难被发现。余温钧依旧穿着一身花衬衫,但仅仅是背影就令人心悸。
贺屿薇刚刚低下头,却听到自己被点名了。
“你。”
他没有直接叫名字,声音也不高,在场的几人都闻声扭头。
贺屿薇继续盯着手里的白瓷餐盘,肌肤和喉咙深处都浮起浅浅一层仿佛是被细碎的沙砾摩擦后的刺痛感,内心升起一种强烈且糟糕的预感,余温钧叫的人绝对是自己。
果不其然。
他轻声说:“没叫你们。”
贺屿薇轻手轻脚地把空碟子放下,随后在其他四人的探究目光中挪过去,难堪又紧张得直发抖。
落地窗映照着她和余温钧的倒影,他淡淡地瞥她一眼,却又对墨姨说:“她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余龙飞也在旁边说:“每次看她吃饭都特别费劲儿。跟咽泥巴似的。”
“这些日子来,薇薇都有好好吃饭,不过她好像没去学校,说是躲着余凌峰。也正好能抽时间学车——”
说是公开处刑也不为过,贺屿薇的人明明还在场,却听到别人口中说出对自己生活的概述。
她凝视着余温钧花衬衫下摆的图案,整个人有一种彻底抽离当下的茫然感。
余温钧听完墨姨的话,再看向贺屿薇:“哲宁刚才给我打电话,他说要去越南找栾妍。你,知道这事吗?”
余温钧身边的人向来极其地识趣。墨姨和玖伯一听到他嘴里久违的“栾妍”这个名字,对视一眼,立刻默契且迅速退出房间。
余龙飞很高兴地想继续听八卦,但他看到李诀没旁边动弹,不由皱了皱眉。
“你,滚出去。这是我家兄弟间的私事。”
李诀懒得理他。
余龙飞眸子里狠光一闪,脸上露着轻松的微笑,皮鞋一脚就踢向李诀的小腿。李诀的反应更快,两双皮鞋在半空中相撞,两个年轻男人闪电般地跳起来,他们没有进行任何废话,开始厮打起来。
贺屿薇离得他们远,但也吓了一跳。
刚开始来余家工作,她还觉得,这家人奢华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