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住久了,她又觉得自己像住在野生动物园,余龙飞和李诀皮相好看,内里就像亚马逊食人鱼般地凶恶好斗,要不是余温钧在,他俩非得一口咬死对方。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眼前的花衬衫男人再镇静地开口:“让他们闹。先回答我的问题。”
贺屿薇定了定神,她也收回目光,用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说:“余哲宁有一天来学校门口接我,他告诉过我想再去找栾妍。嗯,他在校门口也和余凌峰碰了一面。”
余温钧的目光,依旧望着不远处的李诀和余龙飞。
不知道为什么,贺屿薇觉得这男人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不是因为她。
又沉默了一会,余温钧轻声说:“哲宁不能走。比起追女人,我这里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哲宁去做。
贺屿薇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的脸。
余温钧每次提起未婚妻的名字,语气都很普通。实际上,他的话不是特别长,但一般也不会提供任何多余的信息。
他曾经应该也不讨厌栾妍吧。
不然,也不会和她结下婚约。他是个绝对不勉强自己且行动力迅疾的家伙。
余温钧真的不在乎曾经的未婚妻和弟弟好上吗?他又需要余哲宁做什么事情?他会把他俩的事情透露余哲宁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还有……为什么他要强调让自己喜欢上他呢?还是说。这是权贵阶级豢养金丝雀的方式,一定要对方心悦诚服才罢休?
余温钧侧过脸,看到贺屿薇久违地摆出沉思表情盯着自己钻研。
他说:“怀疑我脑子被切了?”
贺屿薇大窘,她立刻低下头。
余温钧好笑地说:“其实你讲话和叫起来的声音,都是很悦耳的。”
什,什么?他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
贺屿薇暂时忘记在余温钧面前的提防和抗拒,抬起头,狠狠又飞快地瞪了他滚动的喉结一眼,继续低头装木头人。
“如果问完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贺屿薇僵硬且恭顺地说。
余温钧静静地瞧着她。
他喜欢行动,也喜欢搁置。换句话说,叫静观其变。
一杯浑浊的黄河水,搁置两天会沉淀而变得清澈。有些不重要的问题和人物,搁置一下,它的主要问题和脉络就会逐渐清晰。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贺屿薇剪了头,但整个人还是散发着郁郁寡欢的气质。不过,也有什么变了。
也是因为多了散步的习惯,她似乎有点力气,脖子边总是翘起的碎发也变得花蕊一般柔顺。
就像是跨越整个凛冬而吹向夏天的那股风,轻柔娇弱,浑然无形,原本干巴巴的小姑娘在他亲手打造的环境和家里,一天天变得茁壮、洁白和赏心悦目起来,或者说,她正逐步恢复封印的漂亮容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