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你自己当年是怎么嫁给我爸的?你是忘了吗?现在你要让我走你老路?” “你把我当什么?还是说,你赖家人就是有种像种,骨子里就带着吸人血扒人皮的基因!” “现在有什么办法,有得选吗?” 顾若一声声质问,眼睛红得快要滴血,赖桂枝神情僵硬,硬撑着没去看她。 “这几天你也看到了,没有一家肯借钱给我们,附近院子的邻居就不说了,你大娘小婶两个啊,往我身上泼脏水,到处说我们家现在这样就是遭报应的,咒完你爸咒你哥……” “我和她们打得多厉害你不是没见到,你爸几个姑姑,姑婆那边我也都去过了,人家也不理我。” “你要我怎么办呢?” “你总要嫁人的,我当初就不同意你自己凑学费去复读,做事要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复读要钱,生活费也要钱,就算你挣够了这一笔,考上大学后的呢?” “不说学费,就是生活费我们都凑不上,你不要说你自己去挣的话了,你能挣多少?” “你从夏天就开始折腾,到现在才挣了多少?” “在我们乡下,几百块钱是够你大半年一年生活费了,到了大城市,几百块钱够你吃用多久?” “你今年也已经满了十九,吃二十岁的饭了,等你去复读考大学,出来都多少岁了,到时候都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那你读书有什么用” “我也算由着你了,你想读个高中,家里那么难,我也硬撑着让你读完了,还要怎么样?” “咱们缺了运气,没考上,那就是命,人呢,就得认命。” “日子怎么不是过,既然人条件合适,那为什么不嫁?” “我不嫁!就是不嫁!” “凭什么我要为顾何友的错误牺牲?” 顾若心里一股火在冲,她厌恶憎恨又失望透顶,“你说得好听,嫁人,还条件好。” “真要条件好你回来那天都说了,还等到现在?” “二舅妈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专门干的买卖人行当,就像当初她给几个表姐做的媒,不是老的就是死老婆的,你想哄得了谁?” “我说这几天你们两个怎么不对么,一个把我像货物一样打量,说的都是些我听不懂的话,原来是打着要把我卖了的暗语呢!” “我可真是有对好爸好妈啊!” 顾若嘲讽的语气明显,赖桂枝紧抿着嘴没吭声,顾良才脸上挂不住,他自从手段后就听不得任何嘲讽,当即恼道: “什么货物打量?说得那么难听,你妈不都说了,那人条件不差,你嫁过去是享福了!” “这福你去享吧!” 顾若冷冷一声,把刀往地上一扔,扭身回了屋。 再出来手里拎着她上学时用过的藤条箱子,里面是她这几天早就收拾好的换洗衣裳。 “我身份证毕业证呢?” “你要做什么?” 赖桂枝看着她手里的箱子,脸色微变,边上,顾良才蜡黄的脸更难看。 “看不出来?你女儿要走,不认父母,要看着我们去死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ⅰ???ū???è?n?2???2?5?﹒???????则?为?山?寨?站?点 “我早就和你说过,这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都是装的乖,真要有事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个小畜生,没老少,杀老子的狼崽子,遭天收的,白养了!早知道当初老子就该把她按尿缸里捂死掉!” “对!你们当初就不该生我!” 顾良才越骂越厉害,越骂越难听,顾若吼叫了出来。 “眼里只有儿子,还生女儿做什么?” “我是白眼狼,那顾何友是什么东西?” “顾何友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传宗接代的根儿,你们的宝,我什么都不是。” “这些年我做得还不多吗?” “顾何友还在和一群小孩儿傻乎乎的吃糖鸡屎的时候,我已经上灶台帮着洗衣裳了,但凡哪顿饭烧糊了,不是被骂就是被打,村里别的小孩儿回到家是写作业,我回到家是下地干活,帮忙做家务,要是我成绩落下去一名,你在外面没得牛吹了,回来就压着我罚,说我丢你脸。” “可顾何友呢?他零分,你们屁话没一句,还抱着他喊大儿子真棒,是不是故意不写试卷。” “你出事以后,妈花光家里所有的钱也把顾何友送进火车站上班,端铁饭碗。我呢?考上高中都不让我读,跪在地上求了你们两天,老师上门了,你们才松口让我去联办高中读书。” “这些年我哪天歇过啊,在学校要上课保持成绩不掉,去食堂洗盘子当杂工赚生活费,回来了还要帮家里下地干活,几乎没停过一刻,就这样,你们还不满意,要把我卖掉.......” 院子里顾若说得眼泪包不住,泪洒了满脸,孟添站在门外,攥起的手一寸寸捏紧,片刻,他抬脚上了石阶。 “顾叔,婶子。” 已经快傍晚,太阳早落了山,云层乌压压的,盘山村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晚饭了,家里才闹过那么一段,没想到还有人上门来,院子里静了静。 顾若扭头,见孟添一身长袖长裤站在门外,似乎注意到里面的争执,他没好进来。 顾若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狼狈,不想闹了笑话,她匆匆撇开了脸。 “小添?” 赖桂枝认出来孟添,眼里微异:“你这是有事?” “我去了顾家回来,在大路上看见一群骑摩托车的拿着家伙像是从这个方向过去,不太放心,过来看看。” 孟添没有细说,简单解释两句,他跨过门槛石看了眼院子,目光在顾若泪湿泛红的脸上停留,垂眼似迟疑的开口:“顾叔婶娘,需要帮忙吗?” “我前两天去我姑家了,昨晚才回来,何友的事我听说了........” 孟添说着,从裤袋里摸出钱夹,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花花绿绿一叠票子,几张蓝色百元的,绿色五十元的,十元五元的。 “我身上只剩这么多,顾叔婶娘你们拿去缓一缓急。” 院子里顾若包括赖桂枝顾良才都怔了下。 都知道孟添发财了,这回借钱,赖桂枝也试着去过孟家院子。 但就和孟添说的那样,两次过去他都不在,去他姑姑家了。 孟二叔和孟二婶倒是在。 但当年孟添爸出事,他妈跑的那年,赖桂枝为顾若瞒着家里偷顾何友口粮的事去孟家闹过一场,质问是不是孟添带坏了女儿,后面又为田坎的事和孟二婶打过一架,这些年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一个村的,路上碰到从来没打过一声招呼。 早年顾家条件好的时候,赖桂枝要面子,也很硬气,这几年东家借借,西家凑凑,有时候甚至拿着碗去乞一碗稻谷一碗米,赖桂枝的那些面子骨气也早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