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板着脸,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不置一词,转身就往承香殿走。
只是他步速极慢,让郁卿顷刻就能追到他身前,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艰苦的决心,歪着脑袋难为情地问:“陛下不是说我喜欢珠宝,就问陛下要么?我也没想要的珠宝,我就想要吹口哨抓鸟。”
谢临渊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郁卿叹了口气,果然谢临渊的承诺都不能信。她就求了两句,看把他烦得连脖子都红了。
若不是为了能和易听雪飞鸟穿书,她根本不会理他。如今被拒绝了,心中更加厌烦,便不咸不淡道:“每天非要学一堆麻烦东西,连一丁点的乐子都不能有,爱教不教……”
话音一落,谢临渊停止脚步,回身望着她,好似怔愣,又似不解。
午后明媚的阳光都照不进他漆黑的眼底,郁卿愈发看不懂他想做什么。
紧接着,谢临渊并拢双指,放在唇边。
婉转的哨音伴着振翅声而来,更多鸟雀围绕着二人,落在承香殿飞翘的宫檐上,落在树梢上。
郁卿再看一遍,仍惊叹不已。她学着谢临渊的模样,将两根手指并拢在双唇前,抿唇吹了吹,却只发出呼呼气流声。她舔了舔嘴唇,看着手指又吹,还是失败了。
谢临渊转身就走,这一次步速异常快。
郁卿见有机可乘,赶忙追上去,焦急道:“你还没教我!”
谢临渊甩开她,呵斥道:“女官没教过你规矩么!”
郁卿突然被凶,皱着眉连退两步,顿时后悔自己没有见好就收,教鸟哨可以再提,但惹恼谢临渊可就得不偿失,便赶快垂首行礼道:“请陛下息怒,是臣妇逾矩了。”
春风吹过她的发顶,簪头两只金蝴蝶双翼颤抖。
谢临渊却陷入深深的沉默,微微开口想说些什么,又紧紧抿住。
片刻后,他才低声道:“你方才的手势不对。”
郁卿深吸一口气,两指放在唇边,调整着角度,仍吹不出来。
谢临渊一开始提醒她手指往上放,侧转一点,吹用力一点,说了不知多少遍,郁卿半个音都没吹出来,谢临渊都被她气笑了。
他不耐烦地伸手,摆弄她的指节。可她手指好似春天柔软的藤蔓,他捏了半天都不够稳当,便皱着眉挥开,亲自用指节贴在她温热湿润的唇瓣上。
“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