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纸上的话越说越不正经。
宋崖词直接撕了,上好的纸撕裂的声音同锦缎破裂的声音是差不多的。
并不刺耳,甚至是有些动听的。
宋崖词撕完之后直接丢回楚三的头上,“痴心妄想,我从不原谅得罪过我的人。
你变成哑巴当然是罪有应得,赶快滚回自已家去,别来我跟前碍眼!”
楚三:?!!
今早醒来发现自已说不出话,楚三并没有崩溃,发现宋崖词是真的发自内心在讨厌自已时,楚三哭了。
他哭着跑开后,马车也终于没了阻碍。
宋崖词在车内轻笑,“这么窝囊的遭遇,他肯定不好意思告诉楚同舟。”
楚三只要不说出去,不就等于这件事情他宋崖词没有做过?
马车外的木梨也笑了笑,他笑得清浅,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这就对了,公子身边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凑热闹的……
安岳阁内,正在办公的裴斯觉收到了一封密信。
上面写的正是宋崖词昨夜派自已的小厮办的‘好事’。
看完之后,裴斯觉直接用火折子将其烧了。
夏日炎热,这火燃得也快,险些烧到裴斯觉的手。
“这个宋崖词行事太过张扬,是料定了我会为他扫平后事……”
事实上,宋崖词拿捏得很准。
裴斯觉的确是狼子野心,可现在还不到裴斯觉彻底跟宋云山翻脸的时候。
宋崖词的事情能管的裴斯觉肯定是要管……
真正让裴斯觉吃惊的是下属禀报的内容。
“大人,楚同舟跟我们一样,一直在关注宋崖词的事情。他今日一早就带着自已的部下,找到了那七十六个被毒哑的公子哥,然后压下了这件事情。”
裴斯觉有些意外,“没想到疾恶如仇的楚指挥使也会有以权谋私的一日,为的还是一个草包。”
想到这个草包险些算计到自已,让自已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裴斯觉也换了脸色。
他神色冷凝,已经不复最初的平静。
“那七十六个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从未吃过什么苦头。
就算楚同舟带着自已的部下一个一个威慑过去,这些人中一定还会有闹事的,楚同舟究竟是怎么处理的?
盛都藏不住事儿,昨夜到现在将近八个时辰,快要申时了,这件事情竟然还没有闹起来……”
下属面色古怪,脑子里回忆起了昨日的惊鸿一瞥。
这件事闹不起来的确奇怪,却也不是完全的无迹可寻……
“回大人,楚同舟只是一家一家找上去,而后告诉他们,昨夜自称小厮的人便是真正的宋崖词,这些要报复的人就没了后音……”
这样的发展是裴斯觉从未预想过的,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后,才恢复成往日的冷静。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小瞧了宋崖词。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都不需要插手了,看来宋崖词靠着自已的本事就能处理得很好。”
裴斯觉看着被烧出水泡的左手,心中总觉得不甚安宁。
辛苦筹谋十年,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裴斯觉拿出刀,割下被灼伤的皮肉。
“我们的人不必再看着宋崖词了,都撤下吧。”
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自家大人昨夜才下令派了几个人看着宋崖词,今天下午就要撤走人,实在奇怪。
可这令是自家大人下的,他自然不敢反驳。
属下离开时脚步都有些沉重。
他原本还想跟守在宋崖词的几个人换换班,如今看来,这个美差也没有了……
少了一块皮肉的左手手背淌着血,裴斯觉也不在意。
他写字只用右手,左手的血只要不脏了文书就好……
裴斯觉这边辛勤工作,宋崖词则是清闲到了极点。
他回到宋府后先是呼呼睡了一觉,醒来后一边吃着木梨提前剥好放在冰碗中的荔枝,一边听着木梨念雪容‘姑娘’送来的信。
“公子,雪容说了,明日要约你在望月湖见一面。”
望月湖?
宋崖词听到这个词后精神了。
纵使身为炮灰,自已也是有次要任务跟主要任务的。
维持人设便是次要任务。
而——望月湖欲图轻薄陈雪啖,后被陈雪啖推入湖中险些淹死。
便是宋崖词的主要任务之一了!
第7章 风流薄幸宋公子(7)
逢春阁内,丝竹之音中,端坐着一位格格不入的公子。
一曲作罢,陈雪啖松开琴弦,看向那位浑身不自在的公子。
隔着香炉中缓缓升起的丝缕白烟,两人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