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慎表情有些沮丧。
本来见到二人十分激动,现在却颇感失落。
韩冽本想安慰两句。
一边管家忍不住催促道,“朱道长,不管你与三位是否旧识,以后再叙旧,先给我们老爷看看病吧……”
这一提醒,几人才去往张老爷房中。
朱慎收了心神,查看张老爷的情况后,摇了摇头。
一脸凝重道,“你家老爷全身已被妖毒渗透,我只能尽力了。”
朱慎盘坐于床,开始运功给张老爷驱毒。
张老爷口鼻耳处,一丝丝黑雾被攫出,张老爷脸上的水泡和脓包,开始缓慢消失恢复。管家在一边看得分明,惊喜道:“道长果真厉害……”
朱慎脸上已渗出了汗珠。
本来凝神聚气,听这管家一夸,顿时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吐出口血来。
管家大惊,“道长怎么了?”
朱慎抹了抹额上的汗,脸色涨红。讪讪道,“实在惭愧,我修行太低,而你家老爷这妖毒太重,小道无法完成全部的驱毒,再坚持下去,怕要遭到反噬……”
管家一脸失望,急道,“那怎么办?”
朱慎正想说,自己可以回去找叶惊鸿来帮忙。虽二人同修六十年,但他的功力可比自己深多了,他一定能救这张老爷
一边白玦蹙眉道,“罢了,这道长已经尽力,剩下的我来。”
朱慎一听,猛地一拍头。大喜笑道,“瞧我这脑子,都忘了还有师母!师母既是得道之人,就定能救他。”
白玦心中微讶。
这人修为浅,却能看出他是得道之人?
他未多说,坐在床沿边,握着玉箫开始吹奏。
韩冽一听这轻缓的萧声,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却实在想不起来。
朱慎见那玉箫中,逸出了一丝丝金芒,将奄奄一息的张老爷全身环绕,舞动,一缕缕黑雾缓缓从身体离开,一时欣喜,又凑韩冽耳边,小声道,“师父,师母这玉箫定是灵器,才有此效。”
“嘘……”韩冽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当是在听美妙的萧音演奏,叫这家伙给打扰了,便有些不快。
朱慎顿时不敢吭声。
而这时,却才发现他眼睛端倪。
一时还不敢相信,又伸手到他眼前轻晃了下。发现他果真眼睛没有反应,心中大惊,本想质问,后来又忍了下来。
房中几人,都是屏声静气。
不敢打扰。
半柱香的时间后,白玦终于停止了吹箫。
又看了眼那张老爷,这时还在昏迷之中,但长了脓包水泡和溃烂的地方,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便放了心,又转头对管家道,“你家老爷已经无事,再叫叶公子开些安神的药就行了。”
管家大喜,领着后面几个仆人。噗嗵跪下来磕头,嘴里直叫着神医。
“真这么厉害?”韩冽还有些不信,抓到张老爷手在他腕上探脉。
这一检查,才终于相信。
心中一时满是狐疑。
白玦这般厉害,怎的还要来当他学徒?
管家给了打赏的钱,韩冽都收下了,他药铺也不都是全都免费施舍,富人的钱,该赚的也都赚了,赚来了再去买药材去免费治穷人,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不然全靠叶家拿钱,他也不好意思。
下午几人就离开了张老爷家,只是这次回去,马车里又多了个朱慎。
“师父,你的眼睛……”离开了张老爷家,朱慎才终于敢问,“你的眼睛是不是受伤了?”
肯定还是很特别的伤。
不然师母一定会帮忙治的。
“我眼睛从小就瞎的。”韩冽听这人声音关切,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也笑了,“我习惯了,没关系的,所以,你应该真的是认错人了。”
朱慎听得大惊。
又仔细将他打量,还是少年的样子。
他身上也确实并无妖气。
可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啊,一模一样的脸,连说话表情,都与从前相同。
“师父,你,你真的是人?”朱慎看了白玦一眼,有些迟疑的问,在看见韩冽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时,他心中便确定了。
一时眉头紧蹙,心道,难道师父其实已经在天罚中死了,如今的这个叶公子,是他的转世?
这个想法让他心中一跳。
但越想,越觉得可能。
又看向白玦,见他手上还戴着师父当初送他的金镶玉镯子,可为什么似乎对师父过去之事,和对自己好像都一无所知,难道也是因为受天罚失了记忆了?
那他又怎么还敢再出现在师父面前呢。
莫非他们缘分未断。
师母再次被师父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