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教授,一次都没来过。
针尖就悬在罗拉眼珠的上方,当女人原地消失,容貌声音也一并从记忆里抹去之时,罗拉仍未意识到,这是梦境。
……
骨衔青很有自信,在做梦的人很难意识到自己身处梦中,特别是在她的掌控之下的梦境。
当然,安鹤是个例外。
骨衔青只留下信息,把一切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全部销毁了。当她前往安鹤的宿舍,看着安鹤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等她时,骨衔青觉得有些好笑。
在安鹤脱离生命危险,伤口开始恢复之时,骨衔青便不再给安鹤构建舒适梦境。
她既担心安鹤死掉,又担心安鹤活蹦乱跳。
不过骨衔青放下心,现在的安鹤,还算是乖巧可爱的。
“怎么不在床上等我?”骨衔青扬眉,心情大好地扑倒在安鹤的床上,抱着被子,“这张床,你不睡我可要睡了。”
安鹤的视线快速扫过骨衔青的脖子和腰腹。当确认脖子光洁如初伤痕渐退后,安鹤开口询问:“帮我传话了吗?”
“当然,我的小羊羔交代的事,怎么敢马虎。”骨衔青语气轻飘,又开始逗起了心仪的“宠物”,仿佛之前和安鹤谈心时的认真,只是昙花一现的错觉。
安鹤少见地停顿了一会儿。
骨衔青想,如果安鹤能动,现在一定会皱起眉头,因为她从安鹤的眼神里看到了无语。
安鹤十分不解:“你刚刚,也是这样跟罗拉说话的吗?”
骨衔青从被子里抬起头,露出一双狡黠的狐狸眼睛:“是啊。”
她又说:“我跟所有人都这样说话。”
紧接着:
“怎么?你又要说你不是唯一一个了?”
安鹤:……
第46章 “那就,赌一个吻吧。”
骨衔青旁若无人地蹬掉了鞋袜。
“做什么?”安鹤匆匆瞥见裸露的脚踝,声音急促了一些:“你不打算走了?”
“这么软和的床铺,就不能分享给我,让我休息一下?我在外面可是风餐露宿。”骨衔青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把头埋进被子。片刻后,她像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似的,鼻翼微动,轻嗅,“嗯,这上面还有你留下的洗发水味,还挺好闻……”
“变态。”安鹤毫不客气辱骂对方。
“谢谢夸奖,你嘴可真毒。”骨衔青不在意地支起脑袋,“这两天你在公共澡间怎么洗漱的?伤口沾水了?”
安鹤一动不动:“……要你管。”
“这是关心你。”骨衔青脸皮奇厚,但语气认真,“最好避开伤口,在这里,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不会,我可以给你指导一下。”
“不必指导到这种细节。”安鹤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她发现了,梦境中的骨衔青仗着天赋压制,丝毫不用担心被她暴揍,因此,言语行为更加放肆,总是变本加厉激怒和戏弄她。
反正安鹤不能动。
安鹤忍了。
“你要在这里睡觉?我以为你很忙。”安鹤语气中透露着一些不悦。
骨衔青睡了床,那她睡哪里?
原本打算缩进被子里的骨衔青停下动作。她思考了一会儿,起身坐在床沿上,伸出手把椅子上的安鹤调了个方向,好让两人谈话时能够面对着面,安鹤的视线,也只能落在她这边。
“我不忙。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骨衔青“摆弄”安鹤不能动的躯体,就跟“摆弄”熟睡的人一样简单,明明安鹤醒着,掌控权却只在骨衔青手里,任她搓揉。
安鹤衣袖间的手暗自绷紧,骨衔青应该还不知晓,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安鹤的整只右手已经可以在梦里活动了。
“你要和我说什么?”安鹤问。
骨衔青稍稍前倾着身子,凑近望着安鹤的脸庞,仿佛要把这张脸上的肌理都瞧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