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害怕与世俗做斗争了,无数人会一味让她珍爱生命,可却没有任何一次试图理解她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为什么生活中乐观生活的她选择走上这样一条崎岖的路。
是因为她内心过于脆弱吗?是因为她不够勇敢吗?是因为她过分狠心想要离开那些爱她的人吗?
生命可贵的道理她永远知晓,她也会永远好好地生活,但是这都不妨碍她放弃治疗。
她知晓自己从未有一刻想要成为自杀者。
有人将生命的长度放在自由之前,但是她将自由放在了生命之前。
自由地活够每一天,再洒脱地死去。
成为一个孤儿在这一段人生里好像没有带来过什么切实的好处,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她的生命不需要肩负太多人的命运。
“滴”一声,红灯亮起,电梯停下,他们走了出去。
在开灯之前,她呈大字直直在昨晚过夜的床榻倒下。
那一刻,江述月瞬间回过头试图阻止她。
但是她已经倒在了身后的一片柔软中,那一刻,她知道为什么江述月要阻止了,因为她胸骨又在发疼了,还是因为急救而自损的伤,好在肋骨没有骨折,不然就更遭罪了。
她从未想过埋怨这胸骨的痛,只不过需要江述月来给她一定的疗愈而已。
这一路,双眼早已适应了光线,隔着昏暗观察着江述月的身影,她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心跳很有存在感。
但是她害怕再休克一次,那样的话胸骨说不定真的会骨折。
今天在淋浴房的时候,不能像往常一样开着很大的热水,而是只能进行一些擦洗。
江述月没有放她一个人,而是平均十几秒就要弄出声响让他确认自己安全。
慢慢吞吞地擦洗干净,陶栀子打开门,心情很是闲适地走了出来。
鹦鹉从小木屋被转移到了隔壁,这样就能在陶栀子身体不佳的时候也能有人帮忙照料。
她来到窗前,却发现这个窗口压根看不见小木屋。
有时候从外面打量小木屋,总觉得它在这七号公馆中显得格外质朴。
她看着窗外陌生的院落,渐渐失神,低声说:
“说来可能有些贩卖苦难,小木屋是七号公馆里最质朴最毫无特征的地方,甚至刘姨总说它狭小,设施不够现代化……”
“但是它其实是我从小到大住过的最好的地方,你能猜到为什么吗?”
她像是无疑耳闻,因为没有相同经历的江述月恐怕很难理解小木屋对于她的意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