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6章</h1>
门铃一直在响,他走出房间,客厅空荡荡的,刘家宏不在,但他的外套还扔在沙发上,这并不奇怪,随时出警是家常便饭,以为是他回来,随手摁了开门键,茶几上他之前倒的威士忌还有余,便拿起玻璃杯,喝一口,走到客厅门外。
今夜月色皎洁,待看清来人后,他的眸光骤然黯沉,一直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来的底气,她还有脸敢来。
虞娇摁了许久的门铃,门终于打开,不顾一切寻来的勇气有那么一刻退缩,却仍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她如只在外流浪的野猫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只有程煜辉能救她,所以她找来了,哪怕他再冷漠疏淡,甚至毫不留情地驱撵她,对她都是一种慰籍。那人曾给予她最浓烈的真挚爱恋,是她艰险卧底生活中的一罐蜜,日子最苦的时候想一想,舌尖和心底都会感觉甜。
但今晚的遭遇太苦了,她迫切地需要他重新再给她一罐蜜。
她已经看见程煜辉在走廊上,他穿着圆领白 t 恤,下身随便套一条烟灰竖纹短裤,手里拿着盛酒的玻璃杯。他也看到她了,却没有表现出硬闯她出租房那次的狂暴和愤怒,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喜怒难辨,不知在想什么。
她走到他面前,嗫嚅着:“程煜辉......好久不见!”其实也没多久,但她却觉得好久了!
程煜辉不答话,只把玻璃杯抬到唇边慢慢地抿了一口,盯着她会儿,忽然伸出右手挟抬她的下巴,他是法医,对伤口尤其敏感,脸部五道指印粗短清晰,中指戴有戒指,那块创面淤血规律,可看出戒指是瓜棱型,依面颊的肿胀及颜色新鲜度,一个小时之前,有个健壮的男人在对她施暴,他很快松开手,又干他何事!冷冷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话音还未落,虞娇凑近他身前,踮起脚尖,亲吻他的下巴,用着极黏稠和缱绻的方式。
程煜辉想起他们在学校时,曾有过一次激烈的分手,和好后彼此约定,如再有下次,提分手的那位,要以这种方式来挽回感情.....他的喉结被她吮吸的微滚,他沉声说:“这招对我没用了!”
虞娇不知没有听见,还是有别的想法,她仍然在亲吻他的颈子,下颌和喉结处,好似对他还很有爱似的,如果她真的爱他,会害他家破人亡?害他这些年活得痛苦不堪吗?
他推开她,她又凑上来,再推她,再凑上来,如一块牛皮糖黏着他不放。
quot怎么这么贱!quot他不耐烦的呵斥,却没再拒绝了,一定是酒精在体内作祟,使他的理智出现断片,还有她像小兽一样细细啃啮他的神经,也使他有些错乱,不由想起下午替她做检查时的画面,觉得有股子无名火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