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可我一人如何来救你们。小冰太可恶了,把自己送到我面前,血肉模糊躺着,然后生死由命,而且她坚决不同意让其他人来救治。
“别走…”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的高烧更严重,趴在我怀里呓语,“你要当心啊…”
接着她意识模糊,开始胡言乱语。我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她紧攥的袖子剪掉了。在路上犹疑片刻,还是去找乔铮。他在军中多年,喜欢钻研医术,他对中原的事没兴趣,也没多少朋友来往。不过,他也有缺点。
“哎哟…”他瞪大眼,长途跋涉后终于瞧见土屋里的一男一女,“这两人是放在油锅里炸过了?我救不了,他们死定了。”
如果需要,就把他的舌头割掉吧。
“你不会招惹了那些不干净的人吧?”他斜着眼,发觉我有求于他,并且处于劣势。于是作威作福打量王珒几眼,又看见小冰躺在床上,他检查完伤势,一口咬定她活不了。
这间土屋地处郊外,离最近水源有十几里的路程。那年夏天特别热,黄沙随马蹄扬起,扑在脸上又热又疼。我每日往返在水源与土屋之间,来回一次,身上流的汗能把上衣浸透。回到土屋立刻熬药和煮饭,晚间还要帮小冰擦洗一遍。所以,当乔铮再次对我说,小冰救不回来的时候,我猛地把水泼到他脸上,然后坐到土墩上,专心致志大哭起来。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而且,在紧崩的情绪背后,还有一团更凝重的问题,挤得我的脑袋接近碎裂。我真想把小冰摇醒,她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
压抑几天的疲累和紧张一起翻涌出来,我连诉苦的人都没有。太阳落下后,西北大地就换了一副面孔,星星特别明亮,冷飕飕的风卷起尘埃,广袤的黄土中,我的抽泣也立刻被卷走了。多么冷漠的黄土坡,眼泪是毫无作用的。
王珒是成安侯的小儿子,我只在巴陵府见过他几次。模糊的印象里,他就是只精明体面的猴子。他怎么会带着小冰找到我,并且搞得满身狼藉。他的脸真像在油锅里被煎炸过,那天他指挥两个乞丐拖动木轮车,抽着皮鞭,目光凶狠,像是末日逃亡。那个画面一直留在脑海,若不是小冰真的躺在后面,我完全不会承认认识他。
当然他也听见了乔铮的话,那时他能慢慢挪动了。他挪动到小冰的床边,以奇怪的口吻叹息着。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呜咽的声音更像自言自语。
突然他对乔铮说:“有什么办法吗?治好将死之人,未来是乔医师的功德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