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的男子看不下去,朝我喊:“叫你坐起来,大少爷。”
谁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扯过被子蒙住头,我要睡觉。
这下惹火幸苦奔波的两人。刚才的男人冲过来,一把掀开被子,将我拉起来。
“喂,跟条赖皮虫似的,看我怎么治你。”
这人瞪着眼,头发没束好,发冠外垂下一簇,湿漉漉滴水。他直接拖我到地上,那股粗鲁劲,不像京都男子的虚伪。我猛地抬头,朝他哈哈大笑。
郑大人叫来阿寿,让他们扶我起来。阿寿听见动静,冲进来抱住男人的腰,推又推不开,围住他又捶又骂。我趴在地上,突然瞧见这人穿的皮靴,污糟糟的全是泥巴,就是那天元茂喜手上拿的。
阿寿喊:“他腿上有伤,你这么使劲干吗?弄伤他怎么办?”
那男人回啐:“他有伤,我看他是有病。”
我依然趴着,有人从背后勾住两臂托我起来,我偏偏抓着木腿不肯放。
郑老四的声音传来:“大公子,先主和老师都赞誉你是国之栋梁,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我捶地大吼:“我是有病!我要死,你们偏要我做栋梁。我能不病吗?”
抱住桌腿呜呜哭泣,震天响地,反正就是不起来,尽情模仿撒泼耍赖的妇人。屋里弥漫尴尬的寂静,大概我太像泼妇,围观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次闹剧如何收场。我趴着,一动不动。还是阿寿机灵,揣测我闹完了,顺势捞起人。
“两位大人别介意。咱们公子一直闷着,日子怪无趣的,现在有人陪他说话,他是高兴才闹的。”
阿康端来热水,替我洗脸梳头,然后找出干净衣裤换上。没一会儿,阿寿端来一笼新蒸的羊肉馍馍,沏上滚滚热茶。二人干完活掩门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客人。
饮口茶,我坦然自若:“四叔,岛上水气重,冬季不宜修屋筑路,你愿意给主上凑趣,别拖上我。”
郑大人的胸口充满怒气,连骂几声小兔崽子,这会听我如此说,倒八眉凹陷更深,微微冷笑:“微臣寒苦出身,只要主上有旨,逆水行舟,也要迎头而上。不比公子得天独厚,任情纵性,身处红尘闹市,却视而不见。”
我笑笑,指一指桌边,掰开肉馍的男人:“这位大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