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寿吹口哨声,两条狗等在泥地上摇尾巴,接着边吠边跑,他立刻推我跟上去。
深夜的树林冷得很,今晚没月亮,幸好找出足够多的火把,四周照得通明。
阿寿突然说:“公子快瞧,小白小灰原地打转呢。”
于是我叫人停下,环顾四周,没什么两样,幽深的黑树枝,伸入漫天漫地的迷雾。鹊姐姐,心里有些颤抖,你能回应我一声么。
再拿绢帕给狗子闻气味,它们依然不动,还对我狂吼乱叫。怎么会这样,转动轮子,这里只有白桦树,人迹罕及,野草纵生。忽尔一阵阴风吹过,烛火微弱,人和树都影影绰绰,一瞬间,我看见泥地上有块红血石。捡起来,就是那天花圃里的那块。
接过火把,又仔细看一遍,然后说:“这里的土没有草,你们把土挖开。”
小弟与阿寿一齐望着我,不可置信。
我沉声命令:挖。
他俩随即埋头挖起来。我嫌小弟动作太慢了,抢过铁锹自己挖。土那么松,一定是刚埋好的。
这时月亮渐渐露出,仿佛竭力照亮大地似的。突然阿寿一声尖叫:“快看,这有…”
是个麻布袋,只是普通装米粮的袋子,我喘着气,解开袋口的绳子,鹊儿的脑袋露出来,正好倚到我手上。
小弟一屁股坐到地上,连声喊:“我的天阿…”
阿寿大喊:“公子,她死了吗?她身上没伤。身体还是热的。可她没气了。公子,快摸摸她的手腕。”
我摸了摸,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她没死,有微弱的脉息。两只狗也围过来,蹦来跳去,比刚才叫得更激动。
小弟爬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腿。
“大哥,她怎么会埋在这里?”他困惑不解,“是遇到劫匪了吗?”
你穿一身绫罗绸缎,要劫也劫你。
“那么,就是有人要杀她。”
是的,有人要杀她。埋在这里,要她无声无息消失。谁要杀她,谁会知道她今天赶往弗怒寺。
阿寿托着可怜女子的脖颈,按压人中,轻轻喊她的名字。过去很久,女子咳出一声,脖子微微一沉,苍白的面颊正对我。
“公子,现在怎么办?”阿寿的面孔同样苍白,可怜巴巴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