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问道:“你们也太贪心。外库每月发几万两,还未出城就让工曹提走三成。钱到铜雀台,各司只怕还要再分。这倒算了,归还旧账算什么名堂,划给庐江巴陵各一大笔。拿着朝廷的钱,你们当好人。借口做河道,大伙一起发财。”
金士荣连忙澄清,他没干这事。他压下笑意的那一刻,我知道刚才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陛下,这些是李户老告诉你的?”
我翻了三天书,自己琢磨的。
他摇起头,尔后才说:“陛下,这类事的前因后果,该由户曹同君上解释清楚。”
自然能解释清楚,他们会有许多理由。似乎有一张繁复又沉重的网,笼罩住整座宫廷,这张网密密麻麻,与我的生命搅和一起。
金士荣笑道:“既然钱已经花掉,务必要将事情办成。据小臣得知,铜雀台四面皆是保定侯的地盘。陛下派了大公子和老郑去,可他们不是铜雀台的人,指挥底下的营造司难免不顺。陛下不如请保定候进城一趟,他若肯出力,银子能少砸些,老郑也轻松些。还有么,保定侯府从前与英王十分亲厚,可英王的遗子,棺柩还扔在荒山呢…”
我从鼻子哼一声,他不做声了。女孩坐在车里,眼珠骨碌碌盯着我的表情。
“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他早就该死。他就像粘在豆腐沫上的苍蝇,卑鄙又恶心。”
这时芽芽喊道:“陛下说得对,平康王爷和那个大妃诡计多端,差点害死小冰姐姐。再说英王有什么了不得的,他活着的时候,也没被立储。”
士荣却说:“丫头没见识。陛下,平康王身上有谋逆之罪,旁人不敢多话。不过对于英王,他活着的时候名望很高,陛下言语中不要亵渎他。”
行车至破锣巷的柳家武馆,大宝出门未归,我便带人游走于几条小巷。这里很热闹,不似世家住的深宅大院,街边皆是敞开大门的杂货铺。芽芽说巷口大街有人表演杂技,拉上我们去看。走到那里,果然挤着一堆人。中心有三个男人,一人敲锣打鼓,另两个一老一少,一坐一立,各自揣把折扇,合着锣鼓声说故事。
我转身问:“他们在说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