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早到晚,我都在中殿,明知故问。
突然他朝我跪下,李户老给吓一跳,另外那个激动说:“陛下,刚才羽林卫突然闯到我家,什么也不说,一下子押走家里两个孩子。臣以为是陛下的意思…臣莽撞了。”
他低头微喘。斜阳透过窗格,光线给割开成小格子,晒到我脸上,好像又挨了巴掌。
李户老退走了。韦伯林立刻跪上前,哽咽说:“陛下,那两个孽障是活该,即便是陛下押走的,臣也没有怨言。只是瞧在老父的份上,别杀他们。”
王琮去采买夜明珠,今日绿营是谁当班,无论是谁,我都想杀人。叫小葵进来,来的却是崔流秀,他躬着背,小心翼翼回禀,皇后娘娘求见。我坐直身子,等人进来,她脸上笑盈盈的,长袖拨风,玉绦卷尘,看来不想叫我好过。
“韦大人来了正好,”她乜斜着眼瞧人,“你家两位小弟太不像话,三番四次犯忌。刚才羽林卫奉旨索拿,又告诉我事情原委,实在太不像话。此刻特地来听听请陛下的意见。”
我笑道:“你想怎么样?”
她扳着手指头:“聚赌玉泉山,白日喧淫,殴打良民,□□妇女。这些罪状交给台谏所,不知赵拓会怎么说。”
“不必,你要出气,这二人就交给你发落。”
她笑起来:“妾身不敢,这事要给官家裁夺。他们做过多少荒唐事,一桩桩写清楚。韦大人,你不会偏私吧?”
韦伯林知其意,此刻只有各打三十板,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可她不满意:“刚才没说完。舍弟连通贵府管家,买卖罪臣家奴,差些的卖给牙行,好的私自囚禁。陛下,这个你可以作证,无故虐待女奴,御旨可没让他们如此作恶。”
韦伯林原为此事焦虑,这一个月心虚声弱,生怕有人拿来做文章,如今听完,只好咬着牙不啃声。
我知道她不依不饶,是冲我来的。提笔写了执
令,叫那两个畜生也去掌刑所挨板子。
“打完后,他们不能留在城内。寻个地方,服十年苦役。”
韦伯林松口气,朝我谢恩。面对咄咄逼人的女人,又皱起眉头:“娘娘,您擅自差遣羽林卫,已经不是第一次。这项可是大罪。”
我接口:“是我叫人去的。你闭上嘴,管好自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