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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许易水沉默了。

“既然找了我,那就听我的。”

祝玛是水灾过后出现在上河村的,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她这混不吝的治病方式被不少村民质疑过,但最后都将信将疑的听了她的话。

她要是真的害死了人或者犯了多么严重的错,也不可能还被村民们认可,并安稳的住在了祠堂的偏屋里。

祝玛又递了一个土陶碗给许易水,碗底有一层一指节深的水,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捻了根木柴将其点燃,祝玛又丢了两张黄纸进去,酒水里燃烧的蓝橘色火焰瞬间熄灭,黄纸也变得湿漉漉得一片。

“萝卜刮过之后,把这个给她贴在背心上。”

又是一个在村里流传的退烧土方法。

许易水端着两个碗放在床边,好几层棉被压盖着,苏拂苓像是个被裹起来的蚕蛹,两鬓和额头都湿漉漉的,出了不少汗。

她倒是乖巧,常人若是这么热,早就掀被子了,苏拂苓还规规矩矩地盖着。

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苏拂苓的烧似乎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许易水又摸了几次,手心触碰苏拂苓的额头,再用手背靠上自己的额头。

呃……好像又比之前烧得更烫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许易水端过装着腌酸萝卜的碗。

萝卜作为泡菜,是非常爽脆的口感,只是祝玛给她拿的这块儿,显然已经在高盐度的泡菜坛子里呆了很久了,许易水拿的时候并没怎么用力,但表皮还是有些融化了似得软烂开。

不像是萝卜,倒像是捏着块儿豆腐。

被子掀起,许易水将人面对着扶靠在自己的肩上,好在衣服是她的,比苏拂苓的身量要宽大不少,不用再脱下来,直接牵着领口豁开些,也能探手进去给苏拂苓擦背。

泡菜坛子里从来不会只泡一种菜,除了盐,为了泡菜的味道,坛水里常常还会加入大蒜、生姜以及花椒等佐料,提味增香。

这萝卜只怕是三年以上的泡萝卜,腌得非常入味儿。

如今在苏拂苓的背上一擦一涂,泡菜的味道完全被摊开激发了出来,四周满是酸咸酸咸的萝卜香,许易水荒谬的有种自己不是在给对方退烧,而是在……抹酸菜烤鱼的感觉。

“唔……”

大概是被她摆弄来摆弄去,苏拂苓也有些难受,嘴里发出迷迷糊糊的呜咽。

“……不……不要恨朕……”

许易水手下一顿:

“你说什么?”

第24章 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不……不要……”

女子的声音细若蚊蚁,语调也含糊成一团,饶是许易水凑得这样近,也还是什么都听不清。

半眯着眼,许易水直接双手钳制在了苏拂苓的肩膀上,将人扶正:

“你刚刚说什么?”

偏偏苏拂苓没了动静,像是没骨头似得,耷拉着脑袋,整个人又意识模糊地软了下去。

“怎么了?”

祝玛走过来的时候,许易水还没收起凝重的表情。

缓了缓,许易水深吸一口气,摇头:“没事,说梦话。”

“行,”见她严肃得不行,祝玛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好的情况呢,“你记得把黄纸给她贴后背上。”

祝玛指了指床边的另一个土陶碗。

许易水:“嗯。”

这声音听着有些冷硬,祝玛看向紧张的许易水,出声安慰:“放心吧,命肯定是能保下来的。”

就是其他的就没办法保证了。

许易水思索了片刻:“那其他的呢?”

比如,傻了什么的。

她记得昨晚祝玛还说能烧傻的。

祝玛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虽然这许易水有些木头了,但看来还是挺关心这个新娶的娘子嘛。

只是她也不好说实话,那不是砸了她自己的招牌么。

想了想,祝玛将自己刚才翻的书拿了过来:“看。”

那是一本蓝皮的书,比脑袋还要大上几分,足足有四指的厚度,书页的四周卷起毛边显得有些破旧,但不难看出,有人经常翻阅着它。

就在此时祝玛翻开的页面左上角,有一株墨笔纤细勾画的草,和许易水之前跟小狗一起在山上挖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麻黄。”

祝玛指着右边页面上的字给许易水念:“主中风,伤寒头疼,温疟,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止咳逆上气,除寒热,破坚积聚。”

“发汗散寒,宣肺平喘。”

“专门治这种风寒引起的感冒,正好对症!”

许易水接过书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是。

“你的小狗很厉害。”

大概是知道在夸它,一直安静躺在边上的狗子竖起了身体,欢快地摇晃起了尾巴。

“当然。”

提到狗,祝玛的脸上便涌现出了柔软和自豪,不由走到身边去摸它的脑袋。

“它们的祖先可是狼。”

“狼群在野外生病,总不可能自己等死。”

“大自然里,聪明的动物是会自己找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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