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和阳台相连的地方没有关窗,大风吹进来,餐边柜那里掉了几个倒挂的红酒杯,地上躺满了玻璃的残骸。
纪鱼藻望着他,懵懵地问:“是地震吗?”
“不是,”方成悦将满地狼藉扫起来倒掉,在厨房的水龙头下洗手,“打雷。”
屋里只开了一盏灯,昏黄的光圈落在身上,他刚从熟睡中醒来,连表情都迟钝。
水流声突然停了。
纪鱼藻见他抽了张纸巾覆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擦完走出来,声音里还带着迷糊的沙哑,“几点了?”
“凌晨一点多。”
擦身而过时,她明明没睡着,却不甚清明的拉住了他的衣角。
“干嘛?”
“我睡不着。”
“别耍赖。”
“我真的睡不着。”
睡意跑了大半,方成悦想了想明天的工作量,否掉了要陪她熬个通宵的想法。他无奈,将她一条胳膊绕过自己脖子,单手穿过她膝盖,一把抱起来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纪鱼藻慌忙挣扎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抱着衣服都能多睡两三个小时,你抱着人应该可以睡得更久。”
他踢开门,将她丢到床上,拿被子蒙好单手给搂住了。
纪鱼藻被他的胳膊压着,使劲扒拉着被子,一片昏暗中,听见方成悦警告的声音。
“别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她不敢再动了。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雨声转小,淅淅沥沥,像在弹一首催眠曲。
在他的怀抱里,纪鱼藻渐渐阖上了眼皮。
*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
方成悦是被闹钟叫醒的。
看一眼时间,都七点过十分了,他想无疑又是纪鱼藻为了让他多睡会而动的手脚。
他起床,本以为她已经走了,但意外发现这人正窝在沙发里玩游戏。
余光瞥见他,还高兴的打了个招呼,“早啊。”
“你不上班?”
“上啊,吃完早餐再上。”
方成悦看了下表,道:“吃完早餐再过去就迟到了。”
“我已经做好被人资考核的准备了,走啦。”
纪鱼藻催促着他赶紧洗漱换衣,出门时她习惯性的朝他伸出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