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月前入职双柳街道派出所当辅警,临考试前纪鱼藻给他辅导文化课,后来见他实在太胖,又逼着他练体能。
姜占龙从小在城中村长大,那儿的孩子从小就习惯了被边缘化,赶上他又胖,别人就更变本加厉的欺负他。
像纪鱼藻这样严厉又耐心的老师,从来没遇见过。
他有时候实在撑不住训练的强度,躺在跑道上耍赖皮,抱着她的鞋死活不动弹,又哭又叫地喊,“以后我叫你哥行不行?哥,真不行了,饶了我吧。我不考了。”
纪鱼藻骂他一顿又哄一场,跟管孩子似的,最后好赖是考上了。
大概一周前,纪鱼藻让他下了班就来医院猫着,美其名曰协助办公。没想到真就派上了用场。
“你是秘密武器懂吗?不到最后一刻不能露底牌。因此只许跟着不许暴露,听我命令再动手,明白了吗?”
姜占龙很听她的话,昨晚病房里闹那么大动静,他都忍着没出手。
只是看她脸颊那儿肿了一块,露出来的胳膊也是一片青紫,便从内兜里掏出来一瓶跌打损伤喷雾,“哥,涂涂你这脸和身上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谢了。”
“下一步咱该怎么办?”
纪鱼藻把盛面的塑料盒放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根头发,是昨晚在跟郝淮的缠斗中从他头上拽下来的。
“去病房找我师傅一趟。让法医给测一下dna,看跟最近的案子有关联吗?别的不用问。”
“行。那你咋办?”
“我想搁这歇会儿,清净一下。”
姜占龙往停尸间里又瞅了一眼,凉丝丝的冷气一阵阵滚上身,别说,是个清净地方,只是清净的让人莫名感到心慌。
自己才二十一岁啊,他是真的不想、超级不想,过早的牵扯进“他们”生活的世界。
姜占龙舔了舔嘴唇,试着去劝:“姐,不,哥。有时候我觉得吧,你胆子真挺大的。这地方,是娘们儿……不,是女神该来的地方吗?”
纪鱼藻倒是不在乎他口中的性别之定位,只是这会儿她觉得有点累,从第一桩案子开始,事儿赶着事儿,没个头似的。
尤其昨晚又知道了方成悦的秘密,按理说,那个人是个道德标准很高的人,应该是干不出随便跟人发生关系的事来,但有时候,也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毕竟两人分开的时间够长……毕竟她见识过太多的丑陋和罪恶。相比而言,一个男人的变心真的是世界上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但两人之间的相处实在是太如胶似漆了,怎么可能一边应付着一个一边又去睡另一个?
所以,这就是他不肯跟自己睡在一起的原因?
纪鱼藻心里一阵阵的发着紧,心想不管方成悦做了什么,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只不过不是现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