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悦得到答案,神气活现,恢复原先的鲜亮模样。
闻归鹤望着她,嘴角也不自觉往上弯。
他的眸光停留在她的脸,染上几分温度,似是想说话。开口前,又看向桃妖恬静秀美的面庞,顿了顿。
闻归鹤神情黯淡几分,缓缓收回视线。
“此前,让我把这位妖怪收入封妖笼,可否?”闻归鹤柔声询问,像在请示。
苏时悦:“自该如此,我们本就是收妖而来,需得将此妖呈于太安司。”
闻归鹤点点头:“嗯,好。”
“此妖境界在太安司明面的等阶之上,直接装入笼中上交,恐其逃逸。我会先处理一番,待收拾停当,托人为你送去。”
苏时悦还想说些别的,闻归鹤抬手挽了个诀,灵力播撒开,将倒伏在地的妖物收入笼中。
桃妖消失瞬间,一声尖锐蜂鸣声响,戏台猛烈地摇晃。
巨木散做粉色烟雾,或粉或白的花瓣漂浮空中,落英缤纷,仿佛薄纱般透明、轻盈的银灰。
闻归鹤手掌在檐顶一撑,离开木台。
苏时悦被美景晃了眼,不自觉仰起脸,与从天而降的少年对上视线。
回神,他施施然落在她面前,俯了俯身。
“苏姑娘,我很在乎你。”
没有说后悔,也没有祈求谅解,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
却说得无比赤诚。
“你的确,能左右我的心意。”
苏时悦被他直白的倾诉吓了一跳,而后,便
听闻归鹤唤了句。
“白羽。”
“送苏姑娘回别院。”
第37章 断舍离大失败
苏时悦并不知道,白羽何时来此。
桃花散去后,白衣小童仿佛老僧入定,笑眯眯地揣手看她。
“苏姑娘,公子还有要事,无法相送,我接你回别院。”
比起闻归鹤,他要放松得多,引着苏时悦离开。
苏时悦甚至来不及收拾,便被白羽拉了去,乔装用的花轿、喜服,不得不遗留在原地。
苏时悦:“我尚未回王家禀报情形。”
白羽:“公子会解决的,此地还有魑魅魍魉潜伏,姑娘切勿停留。”
他召出只小行舟,载着苏时悦往主城的小院中走。
“那你们家公子呢?”
“公子不止那一处产业,自有去处。”
“他有事要处理,特地吩咐我在这儿接姑娘。公子做事分寸得当,姑娘应该没受伤吧?”
苏时悦抽了抽嘴角:“没有,他还是,挺稳妥周到的。”
桃妖至少比她高两个境界,竟然被闻归鹤扯来搭戏台,简直是铺张浪费,暴殄天物。
只是那出戏…的确是好戏。
至少,让她真正地恍然大悟,此前诸多疑问,也在闻归鹤的话语中得到解答。
她满腔感慨,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在行舟中坐稳。
“你们公子,闻归鹤,他到底想做什么?”
白羽专心驾驶,听到问话,托腮回道:“我不知道。”
苏时悦:“啊?”
“倘若我知道公子在想什么,我就与他一样厉害了。”白羽说得真情实意,“苏姑娘,我也想问,你是不是拿捏了公子的把柄?”
“我随公子见证许多交易,也看过尔虞我诈,握拳掣肘。但像苏姑娘这样,一味付出而不索取之人,我第一次见。”
这几日,苍郡别院凋敝许多,连伙食都降回原本规格。不止闻归鹤,白羽和琥珀也很怀念苏时悦那张挑剔的嘴。
白羽越说越新奇,忍不住偷眼瞧苏时悦。
少女屈膝蹲坐船舱,放眼望空:“风陵谷不是做情报生意吗?为何不以诚信示人?”
她对公子的计划一无所知,为何会被如此看重?
“风陵谷是我们的生意,公子有自己的棋局。”童子跟着叹气,“除去签字画押,发号施令外,我就没听他的嘴里漏过几句实话。”
他忍了又忍,没忍住:“苏姑娘,你与公子,到底怎么了?”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其实公子挺难过的。”就连批阅文书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苏时悦双臂抱膝,指尖勾在一道儿,脸颊搁在膝盖骨上。
“他一直都是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