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代替。” 确实,如果是钱的话,姜若棠觉得意义不大,一幅名不见经传的画能值多少钱呢? 但如果能借此交个朋友,也不错。 把这幅画交给穆闲清,他必然会珍惜它、保护它。姜若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千里马,但至少穆闲清是个实力雄厚的伯乐。 “那好吧,你记得哦,欠了我一个条件哦。至于什么条件,我还没想好。” 穆闲清长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一直被姜若棠牵着鼻子走。 这小子……还真有意思啊。 “明天,我会让律师把合同送过来。你的‘心上人’是无价之宝,那么向日葵和小麻雀总可以开价吧。” 姜若棠笑了一下:“向日葵和小麻雀可以交给你代理,但是卖出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这样的话,你还要吗?” “要,当然要。”穆闲清站了起来,再次环顾了一周姜若棠的画室,仿佛在搜刮最后还有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作品。 可惜,这个画室明显是刚布置好的,还有点空。 穆闲清想雁过拔毛,奈何姜若棠一毛不拔。 这倒是莫名对上了穆闲清的胃口,跟姜若棠聊天可比陪着那个叫林鹿的孩子应酬有意思多了。 临走的时候,穆闲清对姜若棠说:“给你那幅心上人取个好名字吧。” 他转身走进夜色里,一边开着车,心情一边好得不行。 他觉得未来的日子变得很有乐趣了,能够见证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哦,他没有告诉姜若棠,母亲的画廊在大洋彼岸。 “不过,姜若棠同学应该不介意吧。” 送走了穆闲清,姜若棠回到了自己的画室。 他看着那幅让穆闲清念念不忘的作品,有些惆怅。 上一世,姜若棠就是做梦也不敢想自己会得到艺术界大佬的垂青。 更重要的是,这幅画……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 姜若棠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他想让陆归帆看到这幅画。 画,是姜若棠独有的语言,他不知道自己在陆归帆的面前是不是一头频率不同的鲸鱼,只能围着海中的孤岛旋转。 他想知道自己和陆归帆之间有没有共鸣。 姜若棠打开了画室里的灯,将那幅画拍了下来,又点开了陆归帆的头像,发出了那句老掉牙的:[在吗?] 陆归帆再次秒回:[在。请问现在是要花掉存在我这里的五毛钱吗?] 姜若棠一看,咯咯笑了起来。 以后谁要是跟他说陆归帆不幽默,他就跟谁着急。 他简单地对陆归帆说了一下穆闲清要把他画带去画廊展出的事情,然后说:[穆先生建议我给那幅画取个名字。可我想不出来,要不然你也帮我想想吧。] 陆归帆的内心深处为姜若棠感到高兴,但是他自认为对艺术没有欣赏水平。 只是下一秒,姜若棠已经把那幅画的照片发过来了。 明明手机的屏幕那么小,明亮的色彩却陡然间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那种感觉宛如一颗在黑暗宇宙中孤独万年的星体忽然遇到了一颗灿烂活泼的小行星,用自身强大的天体引力强行将它碾向自己,小行星粉碎了……最终化作了无数零散的星屑。 [班长,你有什么想法吗?比如……你看到这幅画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陆归帆深吸了一口气,回复:[洛希定律。] 两个星体不可跨越的安全距离。 也许就像我和你,你越是接近,就越是会发现我的古板、无趣还有一成不变。 陆归帆习惯性地想,也许某一天自己的学神光环不再那么吸引姜若棠了,他就会转向其他的方向。 就像儿时和他一起玩耍的伙伴,初中总是问他题该怎么做的同桌,到后面都没有联系了。 姜若棠……多半也是。 他不是宇宙中的星体,没有那么强大的引力能强行将他留下,他以后会遇到更多有意思的、有能力的、值得他钦佩的朋友。 “我在想什么啊。”陆归帆摁住自己的眼角。 他是个典型的理工科男生,而姜若棠却是艺术生,他们的思维方式甚至生活观念本身就是不同的。 毕业之后走向不同的道路,是理所当然的。 手机震了一下,是姜若棠的信息发过来了。 [洛希定律——粉身碎骨地奔赴,只为了永恒的陪伴。班长,你好厉害。] 陆归帆的瞳孔颤了颤,他以为姜若棠只要上网搜索一下就明白洛希定律其实是一个带有毁灭性的定律。 可为什么到了姜若棠那里,就变成了永恒的陪伴呢? 第29章 表白屏 当陆归帆再回过头去看那幅画的时候,前所未有的被温暖美好浸染包裹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 忽然之间,他好像被姜若棠安慰了。 不……这不是安慰,而是一种被人细心呵护的、被哄着的感觉。 这天的晚上,陆归帆竟然无心读书,他看了许久的天体物理学,他有些羡慕姜若棠的思维,好像什么到了他那里都会变得特别的柔软和浪漫。 这一次月考结束,姜若棠来上课,一回头就看见赵长烽那如丧考妣的样子,长吁短叹,眉头紧锁,都能做个系列表情包了。 “你还会担心月考成绩?”姜若棠反身趴在对方桌子上,虽然不想承认,但赵长烽的眼睛比自己大,瞪眼睛的话完全比不过……好气。 “都怪你爸爸给我介绍的训练师……嘴上说我很有天赋,完全就是忽悠——和那个体能教练一起,每天把我训得跟狗一样……” “啊?怪我爸?那我跟我爸说一声,让他把训练师请走?” “那可不行!裴老师很重要……”赵长烽猛地坐直,看姜若棠弯着眼睛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懒得和对方吵架,赵长烽又趴回桌子上,“裴老师让我妈觉得我凭特长就能上个大学……可我的数理化啊……体育特长生也是要参加高考的啊……这个月考让我感觉自己高考无望……” 姜若棠戳了一下他的耳朵,“弟弟,可我听说这次月考比高考难度上了三个台阶的。第一考场除了咱们班长,其他人都叫苦连天。学霸们的脑袋都大了,你这个学渣不该被一次月考给打击啊!” 赵长烽蔫蔫地说:“我并没有被你安慰到……” 姜若棠扬了一下眉梢,刚才叫他“弟弟”,赵长烽竟然没闹? 这家伙是接受现实了? 姜若棠刚回过头去,忽然后背就被狠狠戳了一下。 “你刚叫谁弟弟呢?” 哦,原来不是“接受现实”,而是“后知后觉”,这反射弧也太长了。 “叫你啊。”姜若棠头也不回地说,“我爸都给你找训练师了,还不让叫声弟弟啊,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