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不爱一个永远坚定、永远懂你、永远纵容你的爱人呢。
而只有我知道,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进一步诱她深陷,好让她能长久地被我栓在身边,贪婪地吸食着她极致的美。
后来的事太过顺遂,她已经完全爱上了我。越陷越深。为了让她更爱我,我甚至预判了她的行为轨迹,早早告诉她,“是我引诱你的。”
我知道,我在她面前越是无辜,等到那一天真的到来,她的破碎与痛苦就会越深沉。
因为,她还没完全放下姜伶。
虽然一开始,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她总会发现*的。
多么有意思,又多么美妙啊!
我的女朋友疯狂爱着我,却又对她前女友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愫!
这样的事情,正常人恐怕都无法接受吧?会被撕裂会被逼疯的吧?!
还好我不是正常人。
我对此甘之如饴。
我等待着她和姜伶重新勾连,等待着她终有一日剖开自己,发现自己对姜伶的余情。
到那时,她就将陷入地狱般的挣扎之中——一面是“纯白无辜”的现任女友,一面是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多艰难的抉择。她将为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边面临道德的折磨与拷问,一边斡旋于人性的欺瞒与引诱。
她将不敢和我做.爱。不敢看我的眼睛。她将对我有愧。
故事的最后,她将屈从于人性的恶。那原始的、丑陋的人性。
她将携着对我的愧,终至于堕落。万劫不复。
而我?我将拥住堕落的她,品味她的破碎,她的颤抖,她的痛苦她的挣扎……每一寸……极致的美。
如我所料,没过多久,然然就和姜伶重新产生了联系。
视频电话的时候,她说一个朋友状态不好,她过去她家住两天,陪一下。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朋友”是谁。
我笑着,用最温柔的声音给予了她“无条件的信任”,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回国的时间被我提前了,当然也是故意的。一场盛宴即将开席,我迫不及待想要上桌享用了。
在机场落脚的时候,我特地给姜伶买了份礼物。我想我是要感谢她的——感谢她,即将为我奉上一场美的盛宴。
见到姜伶的第一面我才知道,这竟然不是初遇。
站在她面前我才想起来,为什么当初在然然的空间里见到她们的合照,我会觉得如此眼熟。
十几年前,在蒋旭的葬礼上,我曾偷取了那位肇事富人的一小撮头发。
见到姜伶,牵住她的手时,我用指甲从她手心刮下了一点皮肤碎屑。后来,这点皮肤碎屑和那撮头发的dna检测结果完美吻合——
所以十几年前那场车祸中,夺去蒋旭性命的那位富人,正是姜伶的母亲。
命运竟是如此巧合的东西——我爱上了我杀父仇人的女儿的前女友。
不,“杀父仇人”这种词太违和了。
由衷地说,姜伶的母亲,是我的恩人——若不是她做下的“善事”,也许我还困在蒋旭的活地狱里。
姜伶的母亲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我的恩人。
所以姜伶,是我的小恩人。
我应该感激她。
我还欠她们家一个誓言:在那个封闭的房间里我曾发过誓,如果有人能把我救出去,我愿意倾尽所有去报答。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便得知那位富人死了。
但这誓言还未兑现。
而现在,我遇见了恩人的女儿。
我正在利用她,我希望她引诱我的女朋友走向万劫不复。而她也同样将堕入深渊。
但这并不影响我报恩。
后来,我委托信托公司,给她汇去了五百万元。
恩是恩。计划是计划。我看出她对然然余情未了,于是回车里拿礼物时,特地把自己的名片放了进去。
我知道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来找我,而为了加速盛宴开席,我要在她那边也推动一把。
后来的事情果然如我所料。她将我约出来,面对面进行了一次深入交谈。
如我所料,她察觉到了些什么,期间她单刀直入问我,是不是根本就不爱然然。
我微笑着告诉我的小恩人,每个人对爱的理解不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对然然的感情,又怎么不算是爱呢?
我说的是实话。
谈及人类社会的人际关系领域,人们总爱说论迹不论心。难道对然然来说——我不是个很好的、很完美的爱人么?
我对她的“迹”,从来就无可挑剔。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