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蓓蓓适时把誊好的清单递到西谢村书记跟前,他不接也得接,推诿着说:“马上到下一季播种了。”
“嗯,那就三天。”谢安青说:“人能等,种子不能。”
“蓓蓓,留一下谢书记电话,三天之后的这个时间,准时跟他核实进度,确保所有地界都已经重新划分好了,再根据实际面积采购种子和肥料,明白?”谢安青说。
谢蓓蓓:“不能更明白!”
地拿回来,村里人的气就出了。
只给三天时间,既要协调村民,又要重划地界,西谢村书记还不愁死,这样她姑的气出了。
刚刚陈老师好像也很猛。
啧。
乳腺突然就通畅了。
两拨人各回各家。
回去谢安青开陈礼的车,谢蓓蓓骑谢安青的电动车,一到村部,所有人都围上来询问情况。
谢安青把谢蓓蓓推出去挡着,朝谢秀梅使了个眼色。
谢秀梅立刻会意,跟谢安青一起出来。
“山佳怎么样?”谢安青先问。
谢秀梅:“皮外伤。你呢?”
“我没事。”和第一次来村部一样,进门先后掉换,谢安青看着已经在卫生室里等着的陈礼说:“她。”
谢秀梅:“哪里?怎么伤的?”
谢安青:“左后肩,铁锨打的。”
谢秀梅震惊:“铁锨??这些人疯了吧!万一打到脖子或者头,是要出人命的!”
谢安青:“本来是打我的。”
谢秀梅倒吸一口凉气,火速戴上一次手套说:“把头发扎上去。”
这个动作原本稀松平常,对现在的陈礼来说却难如登天。
陈礼咬了咬牙,打算体面地忍着。
不想手刚一动,面前忽地投下一片阴影,紧接着熟悉的洗发露味道从她鼻端扫过,开始熟悉的手从她腕上摘下发圈,走到她身后拢了拢她的头发,用手指当梳子一点点梳整齐,给她扎了个前所未有的高马尾,还要把马尾末端拎到不挡路的那一边,才对谢秀梅说:“姐,好了。”
谢秀梅立刻解了陈礼一半的衣服去看伤情。
陈礼今天穿的无袖粉格衬衫,解一半等于露半个肩,还不如她穿吊带裙时露得多,但感觉,截然不同。
谢安青抬起视线,偏头看着傍晚六点半的天——晚霞在燃烧,从玻璃窗投进来,染红了大半个卫生室,包括里面的人和有些人的耳朵。
谢秀梅动作快,经验丰富,很快就得出结论:“位置靠上,没伤到骨头,一会儿我给你拿点活血化瘀的药,该抹抹,该吃吃,疼几天就好了。”
陈礼:“有劳。”
身后,谢安青闻声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看到陈礼因为疼痛汗淋淋的肩颈,原本很白很漂亮,现在淤青一片,“去拿药。”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