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长大,一起工作,一直默默喜欢她的发小。
她的选择,她的风险。
她也该提着心脏担心担心了,不能每一步都是她说算了还是继续,把那个家伙搞得可怜兮兮的,一直逼着自己往她身边蹭。
陈礼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毛病。她抬手灌了口咖啡,说:“配音怎么样了?”
吕听:“我出来的时候就剩三句在调,现在应该好了。”
陈礼:“去看看。”
两人一起回来工作室。
听完,陈礼开门见山:“最后这段太端着了,谢老师虽然是早一批的老教师,但不严肃,她喜欢……”
陈礼手点在桌上,组织措辞。
“她喜欢逗小孩儿。”
说话的陈礼脑子里冒出谢安青的模样,平直嘴角自然而然上升了一点。
吕听瞥见,牙疼地“嘶”了一声,想嚼干咖啡。
嚼干咖啡能去班味么?
吕听忖了忖,把刚拿起来的咖啡又放了回去。
薛渡——国内鼎鼎有名的纪录片导演——说:“重录。”
陈礼拉开椅子坐下。
之后精剪,添加文字图形,导入音频素材……
熬到周五早上,薛渡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说:“用照片收尾太生硬了,有没有相关的视频素材?”
陈礼:“没有。”
薛渡:“已经到最后一步了,要凑合?”
陈礼偏头看了眼屏幕:“给我一天时间。”
薛渡:“多一秒都不行。”
“ok。”陈礼说:“小凌借我。”
昏昏欲睡的小凌一个激灵,脑袋磕在墙上,睁眼看见陈礼起身的瞬间匆匆扶了把桌子,脸色难看。
薛渡:“连熬两个通宵,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要不你说地方,让小凌一个人去?她只是年纪小,审美不输你。”
陈礼低头适应着强烈的眩晕,勉强过去一点,她立刻拿起手机说:“那个视角只有我能找到。”
薛渡挥挥手,让小凌跟上。
上了高速,小凌问:“姐,我们去哪儿?”
陈礼:“去找一座会开花的山。”
山上今天阳光充足,邵婕双眼阴沉地站在逆光方向,盯着更新完图斑的谢安青往过走。
谢安青感激邵婕在自己离开的那几年始终细心地陪伴着奶奶,所以不恨她磕碎了奶奶留下的玉佩,但也不想和她再有什么正面冲突,不想一次次被她的指控质问按回去原地跪着,永远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