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直白的语言让气氛变得暧昧。
谢安青打在口罩上的呼吸反弹回来一部分,比之前烫了好几个度。她手压了一下门板,将弯曲的右腿撑起来,减少两人的之间的高度差, 同她进行和平平等的谈判。
“我没那么难伺候。”谢安青说。
陈礼手抹着她口罩的上沿,声音略低:“把你小祖宗当供着不好?”
也不是不好。
就,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习惯这种花样丰富的感情。
她之前没这么谈过。
谢安青手心发热,不露声色地贴在门板上缓解,镇定道:“被有辈分差的人堵在门后,我没这种的癖好。”
陈礼:“又揣着明白装糊涂,乱岔话题。”
陈礼勾起谢安青的口罩又松开,很微弱一点弹性,打在皮肤敏感薄弱的眼下还是会产生一些刺痛。
谢安青眨了一下眼睛,眼底泛起生性的水光。
陈礼被看得心慌且心痒,她尽力克制着,指肚轻柔摩挲谢安青被口罩打到的皮肤:“真不难伺候的话,跟我说,那天怎么回事?”
谢安青对陈礼有怨气归对她有怨气,不打算拿感情里低劣的误会去消解这种情绪,她如实道:“许寄被人撞到了。”
原来如此。
陈礼抬眼,停顿的手指压着谢安青眼下细软的皮肤:“最后碰到你没有?”
谢安青不语,迎着光的双眼和陈礼背光的眼眸对峙着,拉长的时间像倾倒的醋壶,不断往陈礼心脏里灌,完了还要将它高高提起,让它无法触底。
陈礼越来越见识到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她不说话不动,只消微仰着头,用水光还没有完全散尽的眼睛盯一盯她,她就几乎克制不住追问、质问,强迫她立刻把事实讲出来的冲动。
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的心平气和,她不敢打破。
两人无声对视,数秒后,谢安青忽然开始往前凑。
陈礼呼吸一顿,视线快速扫过她唇的位置,确认她唇移动的趋势——是朝着她嘴来的。
陈礼心微微弹跳,思绪被拉偏,忍耐已久的渴望催促她放松嘴唇闭合的力度,等待着——
“到这儿。”谢安青说,突然停止靠近。
陈礼预想的亲吻落空,失望一秒,才说:“什么?”
“许寄到这儿。”谢安青说,张合的嘴唇隔着口罩摩擦着陈礼的下唇。
陈礼垂眼,感受到两人之间小但真真实实存在的距离。谢安青当时只要不动,许寄就不会碰到她。
那她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