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转头看向陈礼,不知道她竟然和陈景提过自己,说的还是这种歉疚后悔的话。谢安青心里泛起疼,她把堵在喉咙里的悲伤情绪咽了咽,看着墓碑上的陈景,说:“妈。”
陈礼握紧了谢安青的手。
谢安青也握紧她:“我方向感很好,找回来了,以后我会帮你们照顾好礼姐。我很会做饭。”
陈礼忍不住笑:“你这么说,显得我很像饭桶。”
谢安青自动过滤,继续道:“礼姐很会哄我,她也能把我照顾好,我们在一起会很开心,很幸福,请你们放心。”
陈礼将最后五个字在心里复述,然后捏了捏谢安青的手,说:“起来吧。”
谢安青迟疑,她记得韦菡说陈礼要跪一天。
陈礼笑笑,拉谢安青起来,弯腰替她拍膝盖上的土:“往年跪一天是因为一个人的情绪太难消化,只能拖时间,现在有你,有你们——”
陈礼直起身体,视线从三个人身上依次扫过,停在谢安青脸上:“已经好了。”
嗯。
谢安青从她笑意明显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但还是在看到她被眼泪打湿成一丛一丛的眼毛时,忍不住抱了抱她。
“礼姐。”
“嗯。”
“下山了。”
“好。”
四人从墓园出来后,原路返回。
座次也和来时一样——沈蔷在后排照顾韦菡,谢安青副驾,认路的陈礼开车。
这一路人不多,所以陈礼开得慢且随意,左手扶着方向盘,右肘搭在扶手箱上,微微动一下食指,谢安青就很懂地把手伸过来,用食指勾住她。
只勾一下。
非常短。
陈礼连感觉都没体验完整,手就落了空,她危险地偏头看谢安青一眼,后者目视前方,说:“要对乘客的安全负责。”
守规矩的老干部突然附体。
陈礼憋着笑说:“好——”
“要不你来开?”陈礼后知后觉想起来个事儿,“你不是方向感好么,来的时候坐我副驾看一路,应该记住路了吧。”
谢安青说:“没记住,但你可以在旁边指挥我。”
感觉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