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在哪里?” “在这儿!跟我来!”杳儿匆匆往外面带路。 楚郁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他躺在嵇临奚怀里,视线甚至已经有些迷散开,把他放在床上脱了鞋靴,嵇临奚握着他的手,“公子……公子!怎么会这样?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杳儿的父亲从自己房间里拿了套新的针过来,喊嵇临奚让开,在楚郁身上各处施了针,这才止住楚郁的咳嗽。 “头昏吗?”他问楚郁。 楚郁无力闭着眼,点了点头。 “后背是痛还是麻?” “白天大部分时候是麻的,夜里偶尔会痛。” “身体是不是冷热交织?” 楚郁缓缓颔首。 杳儿的父亲把楚郁翻过来,检查他的后背一番后,说:“热症并不是最紧要的,你从高处摔过,伤了脑不说,腰上还受了很严重的伤,这几日应该是你同伴背着你,你甚少下地,这才养住你的腰,否则你应该已经半身不遂了。” “你身有余毒,余毒与热症加身,冰冷的环境下反而能压制它们,但因刚才接触了那摊柴火,两相病症骤然发作,它们会刺激你脑中的伤……” 跪在床边的嵇临奚,听到男人这些话脸都变白了,连忙去拉对方的衣角,“先生,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一定要救他!” 男人瞥他一眼,“我自然会救,不用你给什么,再者说,他情况这么糟糕,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才给嵇临奚解蜂毒时,他把了一下嵇临奚手,“猛药伤身,不好好休养,过劳不眠,好在你有一副好身体,后面好生休养也能调理过来,否则你也是短命之相。” 床上躺着的楚郁,从男人这番话里意识过来他与嵇临奚要被留在这里,但王相安妃的追兵迟早会追过来,他并不想牵连无辜,撑着想要爬起来,“先生……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嵇临奚却是只要他好好活着并不顾及旁人生死的。 “公子,我们就先留在这里一段时日,这位先生他可以救您的!” “还有我、还有我——”他抓起楚郁的手,自己脸颊贴了上去,急切地说:“就当是为我考虑,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一定不会让它发生的,您放心,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交给我,好吗?”他的嗓音里已经带着哀求之意。 楚郁望着他,闭上眼睛,还是摇头。 不等二人再说话,杳儿的爹骤然伸手把楚郁强压在床上,平淡说:“如果是被追杀的话,我这里有的是能藏人的地方,外面大雪会遮掩你们来时的痕迹,只要你们好生躲藏不外出,也不会连累到我与杳儿。”他也是看出这两人,不,中蜂毒的可能不是好人,但这差点瘫了的,不管是相貌还是为人处世,都能看得出来,是一个品性极好的人物,让这样的人早逝,未免太过可惜,不如救下来,也为自己积攒一份功德。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页?不?是?i??????????n????????????c?o???则?为????寨?站?点 一直焦急得不能再焦急的杳儿,也跟着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公子,你别死!” 这么好看的人,早死了不就是暴殄天物吗?! …… 作者有话说: 杳儿:好看的人得给我活得长一点。 第197章 (二更)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在杳儿的爹和杳儿的附和声中,楚郁留了下来,他烤完那火后,身体昏沉得实在厉害,杳儿的爹叫沈道,说他身上的针要一个时辰后才能取下,让楚郁闭上眼睛休息,就去外面给这二人煎药了。 “杳儿,出来,别在里面。” “啊……哦哦。”杳儿提着裙摆依依不舍跑出去了,快离开时,还回头多看了几眼。 等药煎好时,她自告奋勇要把药送过去,沈道说不行,她拽着沈道的衣角,“爹,求你了,就让我去送吧。” 沈道看她一眼,无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那人绝非池中物,保不准是哪户高官家中的落难公子,不是你能肖想的,杳儿。” “我知道我知道,爹,你就让我多看几眼不成吗?” 她百般撒娇哀求,沈道拿她没有办法,叹一口气后,把药交给她,“去吧,多的那碗是中蜂毒的,少的那碗是你想看的,别弄错了。” “谢谢爹!”杳儿兴奋跳了起来,端着药过去了。 她端着药快步踏进房门中,一进来房中的视线就比外面的暗了不少,绕过一个门槛,里面便是她爹之前睡的床,初见时吓了她一跳的青年坐在地下,后背抵靠着床,手还牵着床上人的手,脸枕在对方手边,显然是跟着床上的人也一起睡了过去。 杳儿往前走了两步,那人便立刻醒来,目光阴鸷警惕看了过来。 杳儿被这眼神吓得忍不住退后两步,干巴巴地说:“那个……我过来送药的。” 嵇临奚硬生生说了句抱歉。 杳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呶,这碗多的药,你的。” 嵇临奚道谢,把自己的药端了出来。 杳儿正想贴心去喂床上的美人公子,但嵇临奚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呢?毕竟没有人比他更能以己度人了,他抬头,咧嘴笑着礼貌说:“多谢杳儿姑娘,但公子还在休憩,药您先给我,我待会儿喂,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就不先打扰您了,您先出去休息吧。” 一番话说完,礼貌周全,又不给杳儿留下任何能继续待在这里的机会。 杳儿暗中咬了咬牙,只好把药交给他不舍离开。 嵇临奚看着药慢慢温了下来,在它凉掉之前先把自己的那碗一口喝下去,再去呼唤躺在床上的太子。 “殿下……殿下,醒醒。”w?a?n?g?址?发?布?y?e?i????????ē?n???????????????????m 楚郁在他的呼唤声中慢慢清醒过来,“嵇临奚……” 听着那虚弱无力的声音,嵇临奚心疼得狠了,他说:“殿下等我片刻,我去叫那先生给你取针。”现在也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沈道被嵇临奚找了过来,将一根一根的针从楚郁身上摘下,他看了好一会儿针尖上的瘀血,放下时说:“入夜还得再施针一次。” “多谢先生施救,不知先生名讳。” 楚郁轻声询问。 “沈道。”沈道收针回袋里,言简意赅,“我女儿叫沈遥,遥远的遥,小名杳儿,雁杳鱼沉的杳。”既然女儿有心,他也想帮一把,成与不成,也不重要,能成她女儿余生便有了指望,不成,不成也不亏。接触了这样的人,以后就不会随便被旁的男子欺骗,要知天下间到处都是骗人的男人。 楚郁颔首,夸道:“沈遥……遥知不是雾遮眼,误认山花万里春,先生真是为令爱取得一个好名字。” 沈道听他诗词信手掂来,心中更是欣赏不已。 倘若这人真能喜欢上他的女儿,那他女儿也算是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