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名御医就被带了上来,言若凌冷然地看着南宫珝歌,“我在将药物献给帝君之前,已经让所有御医都验过药了,你可以听听她们的说法。”
几名御医战战兢兢,看着凤青宁的时候也是哆哆嗦嗦,“微臣可以以性命担保,这药绝对是灵药。”
言若凌看向南宫珝歌,“这么多名御医亲手验证过的,我如何能作假?”
“你敢保证,他们验的就没有错?”南宫珝歌面对言若凌的疾言厉色,倒是半点不在乎,那语调听起来,很有些像是在耍无赖。
言若凌咬牙,“你既然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言若凌转身看向凤青宁,“帝君,我这次前来,带了一位人来,他本不欲与人相见,但今日事关重大,若我无法自证清白,岂不是要背上谋害帝君之名,所以恳请帝君下旨,传召于他。”
凤青宁面露好奇之色,“这是何人?”
言若凌一字一句,慢慢说着,“‘药谷’谷主!”
一言出,满座皆惊。
世人都知药谷谷主从不参与世间纷争,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显赫门派,此人说不救便不救,更别提出谷参与俗世,甚至为言若凌撑腰。
凤青宁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宣,快宣。”
一道人影从殿外慢慢行了进来,白衣青衫,长发以竹簪绾就,通身萦绕着出尘飘渺之感,如果说南宫珝歌的出现是惊艳了全场,那他的出现便是安静了全场。
他脚下无声,清雅而入,唇角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似春风化雨,令人心向往之。
南宫珝歌凝眉,随后露出了一丝晒笑。
原来是他……
那日在山林中,这人突兀出现,说着满含锋机的话语,却是因为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莫言口中所谓的考验,居然劳动了药谷谷主本人现身,看来她南宫珝歌的面子也是不小啊。
他往殿中一站,手微微抱拳,颔首向凤青宁,“药谷之人,见过陛下。”
这个礼仪对于普通人而言,实在是有些大不敬,但由他做来,却给人一种世外高人之感。
没有说姓名,也没有谦称,竟无一人觉得有何不对之处。仅凭这一点,南宫珝歌就不得不佩服他。
反倒是言若凌,对他是十足十的尊重,“先生,此次劳烦了。”
“无妨。”他浅笑着看向南宫珝歌,“我对‘烈焰’太女殿下亦是仰慕已久,能够与殿下一谈,是我的荣幸。”
两人的眸光对视,南宫珝歌却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几分玩味,他在等她今日的表现,如何翻盘。
或许说,他在看她是否够资格成为他选中的人。
南宫珝歌亦是同样微笑回看他,眼中的火焰也在告诉他,她不会成为他选中的人,而是要让他知道,他无人可选,并且,是她在选他。
“殿下,需要我自证身份吗?”他莞尔,“毕竟药谷中人不问世事,也无人可以为我证明。”
他倒是聪明,先自曝其短,让南宫珝歌无短可揭。
南宫珝歌微一沉吟,视线从在座众人脸上一一划过,心头盘算着。
谁料她还没说话,男子已经先说了话,“昔年,凤后曾派人来药谷,寻我问诊一人,此事凤后可还记得?”
凤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些,点了点头,“是,我寻你问诊,是希望……”
说话未毕,男子已走到了凤渊行的面前,伸出手搭在了凤渊行的脉上,明明无人看他动作,却又仿佛看到了他怡然而行,明明没有看到他伸手,却仿佛他伸手搭脉的动作又那么清晰。
南宫珝歌暗中赞叹,此人武功之高,轻功之诡异,天下罕有。
“凤后要我解的,是你身上的‘闭红草’吧?”
一语出,连南宫珝歌的脸都变了颜色。
“闭红草”之毒,文太医也验出来过,但是文太医专攻毒术数十年,还需要滴血试针才勉强验出,他不过搭了下脉,甚至没有超过两个呼吸,就轻飘飘地看出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感慨了一句,“十三皇子天赋异禀,血脉强悍,才能撑至成年,倒是运气不错。更难得的是心智坚定,受得了‘炎蛇毒’的冲脉之苦。不过这饮鸩止渴的方法,不出两个月,便要药石无医了。”
凤后脸上顿时流露出心疼之态,“谷主,可能医?”
“能。”男子将视线投向了南宫珝歌,“但我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