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吗?为什么不行?” 江溪的手被他捏得生疼,疼得吸了口气,一旁的折瞻见状伸手,按住花里的手往下一压,花里像是触电一般的吃痛松开了江溪。 阿酒也走到江溪身侧,凶巴巴的瞪着花里:“癌症是治不好的,江江说没办法就没办法,你不要强人所难。” “为什么会治不好?”花里搞不明白,以前宋爷爷不舒服去一趟诊所就能治好了,为什么来这里还治不好?他转头看向病房外面经过的医生,是这里医生没用,都怪这里的医生! 气息外泄,病房里的灯滋啦滋啦的响,忽闪忽灭的多了一丝恐怖氛围。 “花里。”老菜沉声喝住花里,让花里不要添乱。 被吼了的花里不满地瞪回去,委屈地回了一句,“我只是想救宋爷爷。” “癌症没办法的。”老菜语气沉沉的说了一句。 “真的没办法了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花里重复问了好几句,但江溪和老菜都没有回答他,无声的沉默告诉真的没办法了。 得到答案的花里意识到疼爱自己的宋爷爷真的治不好了,真的要离自己而去了,他悲痛地用力闭上眼,试图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但完全压不下去,心底的难受像井喷的流水,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他转身走到墙角蹲下,将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哭声在病房里回响着,难过无助,还有不知所措。 听着他难过的哭声,江溪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阿酒心底也不是滋味,花里的爷爷要没了,他刚才不该对他那么凶的。 胖嘟嘟的阿酒想了想,主动走到花里旁边,伸出胖嘟嘟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哭,普通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刚才在抢救室外面还看到一个年轻人心梗死了,还有个小孩出车祸死了,你想开一点。” 江溪嘴角抽了抽,这么安慰还不如不安慰,果然花里听到后哭得更伤心了,他抽噎着说:“宋爷爷对我很重要,我想让宋爷爷一直活着。” “是他让你变成有意识的物灵的,对不对?”江溪轻声问着。 花里点头,他是在宋爷爷的长年累月的督促下变成的物灵,宋爷爷是他的主人,是唯一不嫌弃他曾经经历的人,“如果不是宋爷爷,我永远都不会有意识。” 他脑中浮现出过去的事情。 当初老菜告诉了年轻的宋爷爷物灵的真相后,宋爷爷非但不害怕,反而好奇起宋家祖辈保存下来的古董瓷器里还有没有能说话的物灵。 老菜告诉年轻的宋爷爷,里面的青花瓷盅、瓷盘、瓷碗都是宋老祖在宫里做御厨时用来端给皇帝用的餐具,因着这个缘故,宋老祖离开时将它们当做宝贝带回家珍藏。 后来也时不时拿出来擦拭一番,还将皇帝喜欢自家鱼片粥的故事说过儿子孙子们听,然后再一代一代说给后人听,最后和菜刀粥方一般当做家传宝贝传到了现在。 得知古董瓷器和老菜是同一时期的,年轻的宋爷爷便上了心,想着如果多一个物灵与他作伴还挺好的。 于是便对着这些古董瓷器一一呼喊说话,询问是不是物灵,如果是就出来和他、和老菜一起作伴。 可惜这些古董瓷器除了一些历史意义,就只是一件没意识的死物。 “这些瓷器都不是。”年轻的宋爷爷无奈的放下这些瓷器,拿起两个檀木的木箱,“老菜,这两个是什么?里面装的是布?” 老菜告诉年轻的宋爷爷,灰扑扑的是曾经皇帝擦过脸的布巾,“那次宋九刀亲自去送鱼片粥,去时顺道在一旁伺候,在皇帝喝完粥后用布巾擦了脸,擦脸时看到宋九刀脸上都是汗,便顺手递给了他擦汗,宋九刀不敢使用,小心收好带回家,小心仔细的供奉了起来。” “另一张颜色鲜亮的妆缎是一个老太监用过的,后来宋九刀帮他埋下后,将这张布巾遗留了下来,瞧着布料不错就没扔,而是专门找木盒装起来,假如有朝一日老太监再回来,便交给他留作纪念,但后来老太监一直了无音讯,这东西就搁置了,宋九刀死后后代们以为那也是皇帝用过的,便小心收起来。” 得知真相后的宋爷爷倒是不嫌弃,反而对老太监的故事很是好奇,老菜将知道的一些事都告诉了他,得知老太监也是个命苦的人,还帮了老祖宗几次,他便也将妆缎小心收起来,“老太监也是个好人,只可惜老菜你知道的也不多。” “他们如果也能像老菜你一样有意识就好了,我便能知道更多的故事了。” “老菜,你说我给他们取名字会不会更容易变成人?它长得那么花里胡哨的,干脆叫花里?这块灰不溜秋的就叫溜秋怎么样?还有这对青花瓷盅,叫大盅二盅?” 老菜想起自己是在一代一代传承的时间长河里生出意识的,便告诉宋爷爷:“或许你多对它们说话,并报以期望,兴许有朝一日,它们可能会出现意识。” “好。”宋爷爷将它们擦拭得干干净净,还小心将他和灰布清洗干净,洗干净后晾在布满阳光的屋里,“花里胡哨的布,虽然你过去可能擦过不干净的东西,但洗干净就好了,洗干净你就是干干净净的。” 之后宋爷爷隔三差五会和他们这些古董物件说一些话,和他说话时会多说一些,告诉他将他洗得干干净净的,让他变成人来看一看自己有多漂亮多好看。 慢慢的他也认为自己很漂亮很好看,慢慢的有了自我意识,慢慢的想变成人告诉宋爷爷,他能听见了,最终在五年前变成了物灵,花里双眼猩红的望向江溪,“如果没有宋爷爷,我永远也不会变成物灵。” 在变成物灵后,他已经全部想起老太监时期的一些事,知道自己曾经做了一块擦腚布后,他心底别扭难受得很,恨不得天天钻进地洞里,抑郁得想要消散掉。 宋爷爷看出他的不开心,拉着他坐到院子里,和他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的宋爷爷因为父亲早逝,只有孤儿寡母,曾被很多小孩骂是野种,还诬陷他偷东西,还将他推入粪坑里,还叫来无数人一起嘲笑他又脏又臭。 爬起来时他也觉得自己脏极了,回家反复擦洗着身体,皮肤都擦红了还不肯停下,恨不得将一身皮剥掉才好。 后来是他的母亲抱着他说:“你一点都不脏,你也不曾偷过东西,一直清清白白的做人做事,你的心是干干净净的,脏的是那些小孩,他们偷了东西还诬陷推打你,心都脏透了。” “花里,你就像曾经的我一样,洗干净就一点都不脏的,只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心是干净的就行。” 宋爷爷一开始或许是因为年轻,对物灵好奇才去对着古董瓷器絮絮叨叨的,后来年纪大了便没那么上心了,但一直让他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