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办一场酒会,软磨硬泡了许久黎雅柔才同意。吃过晚饭,女人心滿意足地离开,约好下次再来。 黎雅柔翻了个大白眼,让她下次别再来了,简直是连吃带拿。 夜晚的海风格外舒服,梁司介准备好精油浴和香薰,黎雅柔泡过后浑身发软,皮肤染上一层桃粉色,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享受睡前时光。 手機在此时收到一封邮件,她点开,居然是Kurt发来的畫展邀請函。 【SweetEleanor,好久不见!我的个人画展将于五月五号在罗马皇家现代美术馆B号展厅举办,为期两周,主题是《万物沸腾》,如果你愿意抽空来参加,我会为你准备好機票、食宿以及专人导游,让你在罗马有一个完美的假期。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希望能在春暖花开的罗马与你重逢——你最忠实的信徒Kurt。】 “你最忠实的信徒。”黎雅柔念着落款,一双清澈的大眼笑眯起来,这小混血,嘴还是这样甜。 没想到Kurt这么快就举办画展了,之前的担心一扫而空。她当然要去参观,更要买几幅画作为捧场。走艺术这条路不容易,画家都是需要靠捧的。 黎雅柔笑眯眯地打字,刚发送完邮件,卧室门外,梁司介轻轻敲门,“夫人,有您的電话。” “进来!”黎雅柔随手把毛毯捞起来,披在身上。 梁司介捧着一台精美非凡的复古電话机进来,電话线一圈一圈,很有民国时期的韵味。他把电话听筒递给黎雅柔,小声说:“是庄宅来电。” 黎雅柔蹙眉,这年头,打什么座机啊。她接过话筒,放在耳边,“喂?” “阿柔。”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听筒传出,直达她耳心。 和手机完全不同的音质,显得那道嗓音越发性感。 黎雅柔听得心尖一颤,嘴上没好气地说:“无缘无故打什么座机,你有事发消息就行。” 庄綦廷脸色很不好,“你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号码,邮箱,WhatsApp全拉黑了。 黎雅柔咯咯笑出声,她都忘记什么时候拉黑的,倒是有这么一回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电话线,声音很清脆,“说吧,庄先生,大晚上找我什么事?” 庄綦廷被黎雅柔勾人的嗓音弄得耳朵发酥,喝了一口加冰的威士忌,把疯涨的想念压下去,才淡定地开口:“我考虑好了。” “嗯?考虑好了?” “嗯,我考虑好了。我同意你的请求。” 黎雅柔莫名其妙,“庄綦廷,请问我对你有什么请求?” 对面静了片刻,低声说:“床伴。” “我答应你,阿柔。我……”庄綦廷深了呼吸,闭上眼,“可以做你的床伴。但是我有要求。” “你只能有我一个床伴。” 黎雅柔这才听明白他绕来绕去地在说什么,她有些被戳中了笑点,似清脆似娇媚的笑声很放肆地洒了出来,“拜托,庄先生,你知道什么是床伴吗,就是你管不了我,我也不会管你。我们只在床上交流,床下没有任何牵绊,不谈感情,你懂吗?” 庄綦廷掐紧了手中的酒杯,硬生生忍下去,“你找了我还想找谁,我满足不了你?” 黎雅柔倒是没想找谁,但就是不想让庄綦廷得意,“那你也就这两年了。” “黎雅柔,我还没有七老八十!” “行了行了,知道你年轻。你是十七八岁的老小伙子。” “……………” 庄綦廷快要被黎雅柔气死了,仰头把酒全部送入喉中,饱满的喉结滚动,有种难以言说的欲气。高浓度的威士忌侵入身体,令他双眸一半炽亮一半浑浊。 “总之,你不准找别人。被我发现,我……” “你怎样?” 那声音压得极低,“我会把那奸夫剁了。” 黎雅柔不觉得被威胁到,反而很是好笑。她早已习惯了他过分强烈的独占欲,爱和欲都代表了独占。 她对庄綦廷也有独占欲,若是庄綦廷和别的女人做了,不干净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庄綦廷。 黎雅柔翘起脚尖,笑得很开心,她这几日心情总是笼着一层说不出的霾,但此时心情好极了,语调也明亮而娇柔,“好了好了,别大晚上的在我面前逞威风。你现在只是我的床伴,是服务我,满足我的,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地位,还当自己是我老公呢?庄先生,少把你以前那套搬出来,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换掉你,明白吗?” 庄綦廷脸色很黑。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啊。”Kurt发来了邮件,她还要回复,没时间和庄綦廷闲聊。 “等等。” 黎雅柔正要挂电话,又无奈拿起来,“嗯?” 庄綦廷抿唇,下颌线微微绷紧,一双青筋浮现的大掌攥着一抹红。 这红来自他腿上搭着的一条黎雅柔曾经穿过的睡裙,代表着欲望的波尔多红色,像极了她涂满口红的唇。 庄綦廷握住睡裙,滚着喉结,波尔多红覆盖那被女主人嫌弃的丑陋乌红,他用暗哑的嗓音问道:“下一次满足你是什么时候。” “……今晚可以过来吗?” . 第47章 相隔九萬多公里的羅马,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较之港岛来得过早的炎热,这里的温度更为舒适,惬意,阳光也添上一层柔和的滤镜。 羅马皇家美术馆外墙早已挂上了新锐艺术家KurtCorneliusValerianod'Aquila的宣传海报,金发碧眼的英俊在大幅海报上显得很有冲击力。 距离画展举办还有最后一周,一切具備,只 欠東风。作为東风的Kurt已经焦虑到睡不着了,这是他的画作首次在国家级别的艺术馆展览,之前的那些画廊展览只能算小打小闹。画展期间,正逢Kurt24歲的生日,Corneliusd'Aquila家族特意在生日这天为他筹備一场个人画作拍卖会,邀請了各界名流来參加。 Kurt穿着被颜料染花的T恤,坐在早已布置好的展厅里,冲着不远处的男人抱怨:“说了不要办生日宴,更不要办拍卖会,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尊重我的意见!” 他不愿意前来买他画作的人全是冲着他背后的家族,而非欣赏他的才华。意气风发的男孩总是受不了这种“折辱”。 男人的视线落在Kurt在塞伦盖蒂的那组系列画上,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Lorenzo,你不能无视我的声音!”Kurt继续叫唤,像一条吠个不停的小狗。 叫Lorenzo的男人这才缓缓转过臉。他和Kurt生得有五分相似,金发灿烂,只是瞳孔并非湛蓝,而是琥珀般的棕色。一副高大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