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夫人看卓玉宸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对这个少年的欣赏:“放心吧,墨雪那人心大得很,我一会儿就叫小厮去给他传信,你且在府上呆着便好,看看这手边还有没有需要添置的。我先去收拾收拾那小子,等到用晚膳时,再来唤你。”
两厢行罢了礼,卓玉宸目送着梁夫人出了院子,转身便叹了口气。
好嘛,这下子自己倒真是一点儿拒绝的余地都没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卓玉宸人生地不熟,也不好意思在郁家的地盘上瞎转悠,就像个木桩子一样坐在房中,直到天色渐晚,这才听见了些动静。
估摸着是郁老将军终于下了朝,没一会儿就看见跑进来了个年岁不大的女娃娃,进来唤他到偏厅用晚膳。
卓玉宸拿手摸了摸颈间,那里曾有一颗红痣,幸亏自己当初求来的水晶膏一直揣在身上,如今倒是总算派上了用场
匆匆赶到偏厅,郁老将军、姜夫人已经入席,满屋子独独看不见郁漠的影子。郁老将军也看出来卓玉宸的疑惑,抬手指了指屋外:“那小子还在屋外受罚呢,打不完百套拳,用不得膳。”
本想着郁漠在旁边自己还没有那么尴尬,如今可好,满屋子只留他一人若是应付不过来,可如何是好?
——“你这年轻人我倒是有印象,可是那日沛城酒楼里蒙冤的琴师?”郁老将军在沙场征战多年,语气中都带着些不容置喙的气势。
强行压下心头的慌乱,卓玉宸回道:“回将军,正是小民。”
——“玉宸啊,赶紧坐下,一会儿别让菜再凉了。”梁夫人看出来卓玉宸的紧张,赶紧出言解围道。
这饭倒是吃得煎熬,还以为郁老将军会在桌上对自己说些什么,但桌上三个人都是静静地用饭,那氛围静得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听见一般。
卓玉宸自知自己是小辈,也不敢说些什么,直到门口传来一阵躁动,转过头才看到竟是郁漠那家伙。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看见这人自己总算是松了口气,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把他从这窒息的憋闷感中解救出来。
——“祖父,我可是一套拳都没少,这下您总是能消消气了吧。”
郁漠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梁夫人看出来这桌上的几个人还有事要商议,命人收了自己的碗筷,就寻了个借口出来偏厅。
这下房中就只剩下郁漠、卓玉宸和郁老将军三人。
——“如今人是到齐了,那就来说说你这小子今日闯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