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云歌耷拉着脑袋,眼眶里的泪珠还在打转,“如果不是我”
看着云歌这副模样,卓玉宸心底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这场仗说到底不过是两国的利益冲突所致,云歌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只因为有一个“郡主”的名号,就要把战争的责任全都归结在她的身上。
这未免也太过可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场婚约本就是闹剧一场,若真如传言所说,是皇后的人跑到北昌国使面前搞的鬼,想要逼迫圣上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换一个暂时的盟友。那或许其中唯一受到伤害的,可能就是这个远嫁的郡主。
不敢想象,如果当初圣上没有让郁漠把云歌郡主带走,如果真的让北昌的使者把人带回了北昌,那么现在自己是否还能见到每日如此活泼开朗的云歌。
卓玉宸抬手揉了揉云歌的发顶:“勿要自责,这本不是郡主你的错。即使此次不是这场婚约,北昌那虎豺之心昭然若揭,纵然只会想出其他的法子威胁圣上。郡主贵为皇嗣,又受圣上怜爱。假以时日,圣上定会为郡主仔细挑选未来的如意郎君,”
——“可、可是将军他”
就算云歌不说,卓玉宸也清楚,这场仗若真是那么容易,郁老将军并不会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就不告而别。
云歌虽是因为郡主之名自小养在宫中,但只因郁夫人梁氏和云歌郡主的生母本是闺中蜜友,郁夫人有时也会进宫探望,这下一来二去等云歌大些,只要在宫中待的腻烦了,除了赵国公府,去的最多的就是郁府。
小时候的日子总是要比现在快乐不少,那时候宸儿哥哥有时候碰上郁老将军或者郁伯父下朝,还会专门给她和郁漠带些糕点回来,虽然郁漠那家伙天天跟自己抢,但是在郁府的日子无疑是她最高兴的日子。
可等到她真正长大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变了。当年郁伯父源城一战,血洒疆场,随着英魂归来的只有一把断剑。郁府的牌匾上挂了白,自己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郁漠一脸呆滞地跪在灵前看着木头盒子里的断剑扯着郁夫人的衣袖问:“父亲为何不回来?为何只空回来了这么一把剑?”
回复他的,只有郁夫人的泣不成声。
那日郁老将军白发人送黑发人,面容的坚毅不变,眼神中却满含悲伤
卓玉宸知道现在得知此事的云歌心中肯定不会好受,尤其是在郁漠面前。便站起身,走到云歌面前蹲下,抬手拭去云歌眼角的泪珠:“郡主这如花般的容貌若是哭花了脸,叫人瞧了去可怎么是好?郡主累了一早,今日且先回去,唤几个侍女给郡主做些郡主爱吃的糕点,吃罢了就上床睡一觉,勿要因此事劳心费神。”
“相信郁将军定会将北昌打个落花流水,凯旋而归之时肯定能给郡主带回来不少稀奇玩意儿来,指不定还有三条腿的蚂蚱、五条腿的兔子”
——“宸儿哥哥惯会逗人!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三条腿的蚂蚱、五条腿的兔子?我未出过京城,不像宸儿哥哥见多识广,你可别唬我!”云歌被卓玉宸逗得破涕为笑,抹净了泪,看了眼还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郁漠又低下了头:“那宸儿哥哥,我就先回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可千万也要记得跟我说!”
卓玉宸笑着应下来,起身目送云歌在贴身侍女的陪同下离开。
慎思堂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