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从窗外洒进来,比任何一盏灯都要更加明亮。
齐鸿越捏了捏眉间,收了平板,仰头靠在沙发垫上,短暂地休憩。
易闪闪眨了眨眼,光在她的身上打出一层白绒绒的轮廓。
她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身子窝在沙发里,神思恍惚,眼神却依旧明亮。
卧室里传来响动,趿着拖鞋的脚步声一点点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过去,安静地等待着。
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了应愿的身影,她穿着棉质的家居服,头发散乱着,四肢松松垮垮,眼神迷蒙,目不斜视,直往洗手间走。
齐鸿越和易闪闪默契地没有出声。
待应愿进了洗手间,她俩忽地都站起了身。
齐鸿越将平板扔向一边,抬脚向前走去。易闪闪的速度比她还要快一些,抢先了她半步的位置。
你要干什么?齐鸿越低声道。
你要干什么?易闪闪语调冷肃,反问回去。
齐鸿越:她只是上厕所,她还没睡够。
易闪闪:怎么,你要帮她上厕所吗?
齐鸿越:
齐鸿越:再过两小时,我会去一个自动化基地做市场调研,应愿对这个很感兴趣,所以我现在需要问一下她,要不要一起去。
易闪闪:在学校里让她给你打免费长工还不够,假期了也不放过。
齐鸿越:
两人站在了洗手间门前,一步远的距离。
齐鸿越:我邀请她是因为她喜欢,如果是她不喜欢的,我不会因为自己需要陪伴,就浪费她的时间。
易闪闪:我可没听说过她喜欢喝酒,昨晚不也陪着你,浪费时间又伤身吗?
齐鸿越:
易闪闪:是你把我拦下,让我等她醒了好好说几句话的。是你说她的不开心,可以由我来解决的。
齐鸿越:
大小姐坐沙发上想了一晚上,真没白想。
嘴皮子利索多了,怼得齐鸿越一愣一愣的。
两人沉默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斗争。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越是等待,便越觉得,这上厕所的时间实在是久。
齐鸿越看了眼挂钟,都想敲门问问应愿,您还正常吗?
终于,里面传来了水声。
洗手台的水声,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终止。
门打开了,应愿的头发整齐了很多,她抬眼看向门外站着的两人,露出了一个很夸张的,震惊的表情。
啊!!!你们怎么在这里?!!她大声喊道。
齐鸿越:
易闪闪:
啊,我应愿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整张脸都皱在一块,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齐鸿越:
易闪闪:
齐鸿越叹出口气,递话道:咱俩昨晚确实喝的不少,你喝多了就睡下了。我想问一下你,今天要跟我去基地吗?
应愿:啊这样啊
她看着齐鸿越,没有看易闪闪。
她拙劣的演技像是古早的样板戏。
她努力地把注意力不往易闪闪身上放了,可她的耳朵还是背叛了她,在发丝间隐隐约约透出了鲜艳的红色。
易闪闪目光晃动,望着应愿的侧脸,像望着一朵雾里面待开的花。
我是易闪闪喉咙滑动,声音发涩,刚来的。
齐鸿越震惊地看了过去。
应愿的身体微微一颤,她还是那个侧面的角度,却忍不住短暂地,偷偷地挪移了一瞬目光。
易闪闪提高了音调,语调听起来自如活泼,却又好似藏着一丝酸涩:
你一晚上没回去又喝酒,我有点担心你啦。所以就早点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