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祝宴因为咳嗽面色有些潮红,拉着周明知的手说,“别怪牧老板,是我自己要抽的。”
周明知显然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
他睡醒了发现祝宴不在房间,穿着拖鞋就找了出来。
走到庭院看到祝宴和牧起两人靠在树下说话,那画面不说多和谐美好至少也是刺激到我们周总脆弱的神经了,再往近了发现平时乖巧的人居然夹着烟,那脆弱的神经直接土崩瓦解,怒上心头。
“你抽烟干什么?”周明知的语气还很僵硬,他一时没法转换过来,“你从来不抽烟,为什么在他身边就抽?”
“啊?”祝宴听了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有些违和,但这事毕竟是自己做的不对,好声好气地哄他,“我就是随便试试。”
‘随便试试’这四个字简直是在周明知那土崩瓦解的理智跳最后的探戈,周明知猛一甩手,大病初愈的气色很是苍白,祝宴注意到他有些起皮的嘴唇,想是出来时没有把他临走前倒得那杯水喝掉。
但被甩手地麻意还在祝宴手上回转,祝宴听到他说:“那你可真够随便的。”
那语气冷得像刀子,说完周明知就要转身。
但祝宴这次没让。
被甩了手可以再牵上去。
“站住!”
周明知的动作随着祝宴的喝止而不由自主地僵停在原地。
牧起还能不知道周明知是什么烂脾气吗?转身离开的人转眼就成了他。
庭院里只剩下对峙的二人和晨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薄荷香气,太阳的升起意味着凉意悄然而去,温度开始上升,缓缓炙烤大地。
正如祝宴与周明知此时情景。
周明知没回头,发出的声音有些泄了刚刚的气势,但仍在坚持,“干嘛......”
两人的气势二级反转,祝宴冷声,“你转过来。”
周明知没动。
祝宴其实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高大的背影莫明有一丝蜷缩,祝宴看着就觉得他可怜兮兮的。
“周明知,”祝宴又说一遍,“你转过来。”
这回周明知没再无声抗议,转过身。
果不其然,祝宴也没猜错,周明知眼眶发红,眼看着眼角已经蓄了一大框眼泪要掉不掉了。
祝宴叹了口气,走进他,“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和我说吗?发的哪门子脾气?”
祝宴才只是把语气软下来,周明知眼角的泪就无声滑落,周明知哭得没有声音,无声无息,祝宴怀疑周明知的眼泪有开关,开关一按,再铁石心肠的人都受不住。
更何况是他。
祝宴语气越发软了,直接牵住他的手把人往房间带。
一路上周明知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紧紧牵住祝宴的手,十指紧扣那一种。
回了房间祝宴想拧毛巾给他擦脸,但周明知不肯放手。
“行,不放就不放,那就先不擦。”祝宴很好脾气地拉着人在沙发坐下,觉得这样的周明知有些幼稚,幼稚得可爱,感觉很奇妙,心里软软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发脾气了吗?”
周明知不让祝宴放手给他擦脸,但他的泪腺确实很发达,他很小就发现这件事了,但是他小时候很少哭,因为没有什么值得他掉眼泪的事。
泪水糊在颊边,周明知伸手抹了抹,睫毛上水光一片。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眼泪说掉就掉,还每次都是因为自己才哭。
祝宴很难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悸动。
那感觉真的很绝妙,祝宴觉得自己注定要被周明知这个人吃得死死的。
哪怕他出言不逊说了那么不尊重人的一句话,祝宴也很难真的生他的气,更何况他现在越来越了解周明知之后,就越是意识到周明知与他既定印象里的不同。
只不过他都喜欢罢了。
“我不想你和牧起走太近。”
周明知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些黏糊沙哑,他嗓子本就哑着,哭过之后更不清晰了,祝宴把早晨倒的那杯水递给他喝。
看着周明知将一整杯水都喝完,祝宴才说,“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周明知沉吟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看着眼前的闷葫芦,祝宴突然福至心灵,扯着嘴角问他,“周明知,你是不是吃醋了?”
周明知停止了哭后,睫毛的水光一时半会并没有干,他抬起湿漉地双眼,说:“是,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