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阿翁他是专门做这门手艺的,而扈娘子却是因为家中无人会做,为了帮衬我们才主动去做的。”话音一落,沈之禾拉过沈之安,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这话以后可不许再说,若是让扈娘子听见,会不开心的。”
说罢,沈之禾冲着两位歉意一笑,“家弟不懂事,劳烦您二位见谅,不过您做得匣子实在不错,方才我同阿婆说,想让您先帮我坐上五十个竹匣,原先订的价格是十文一个。如今亲眼瞧见,觉着十文银钱有些低了,给您十五文一个如何?”
闻言,陈大爷皱如橘皮的脸瞬间舒展开来,瞅了眼身侧的陈阿婆,瞧着她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好!小娘子何时要这匣子?”
“后日,后日可能好?”
陈大爷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从陈家小院出来的沈之禾,瞧着外头天色还早,牵着沈之安匆匆朝郑屠的肉铺赶去。
行至集市,忽而听见几声叫骂从不远处传来,姐弟二人对视一眼,眸中皆八卦之意,两人脚下步子一转,拨开人群朝叫骂声那处钻去。
谁料还未走近,便被廖掌柜拦下,“小娘子去不得。”
“我方才去瞧了一眼,你大伯娘去酒楼讨钱被王家那母子打了出来,如今正闹着呢。”瞧着沈之禾面露不解,廖掌柜解释道。
“原来如此,多谢廖掌柜提醒,这热闹我便不去瞧了。”沈之禾心中暗道一声幸好,冲着廖掌柜一拱手,绕过人群便往肉铺去了。
沈家的事她不曾特意去打听,但也晓得不少,自打那日沈大郎入狱后,青荷便卷了沈家大半银钱跑了,沈婆子遍处寻不到她,将气都撒在云姐儿身上,日日磋磨之下,云姐儿病了,沈婆子打算就这么让她病着,孙琴自然是不依的,争执之下推了沈婆子一下,这不家中统共四个人,两个卧病在床,剩下那个小的,日日不着家,孙琴便打起了沈记酒楼的主意。
好在这一切都同她沈之禾无关。
待到沈之禾赶至肉铺,正好郑屠帮着两位娘子往小推车上装着猪肉,远远瞧见沈之禾,立时爽朗一笑,“大侄女,要肉同我说一声便是,怎的还亲自来了?”
“来瞧瞧您,前头您让扈娘子带来的蜜饯味道不错,总得亲自来道声谢。”沈之禾背在身后的手,戳了戳沈之安笑着开口。
“多谢郑叔,那梅子姜味道很好!”接受到讯息的沈之安回过神来,站直身子,眼睛一弯,肉乎乎的小脸上堆满笑意。
那模样瞧得还未有娃的郑屠心都化了,“那蜜饯值不了几个钱,若是爱吃,等叔过几日去寒洲,再给你买!”
“好。”
辞别郑屠,四人又绕了一条巷子,总算是将枣子与红豆买齐,心想着回去总归要澳糖浆还做蜜枣与蜜豆,沈之禾步子一拐,又买了不少老冰糖与白糖,路过米粮铺子时又买了五十斤糯米。
小推车上塞得满满当当,临到味仙居门口的街道,沈之禾这才想起,五色绳还未买,好在路边就有杂货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