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子的面色惨白,魂不守舍,看起来属实不太好。
他忙上前关切地问:“公子,怎么了,商陆与您说什么了?”
沈渊扭头看了姜余一眼,摇摇头,继续眼神空洞地走着,一言不发。
他看起来累极了,一向挺直的身板也有些弯,仿佛是被人抽走了脊骨,随时可能轰然倒塌,如山岳崩颓。
姜余和空青不放心,一直跟着他回了寝殿,眼见他歇下才又去看了看商陆。
这一晚便在一片惨淡中过去。
翌日一早,姜余的惊呼远远地从商陆的房间里传出来,听得空青有几分不悦。
担心他吵醒沈渊,空青正想过去说他几句,就听他语调有几分颤抖:“空青,商陆,商陆他……他昨夜没了。”
“什么?”空青也吓了一跳,一转头就见沈渊就站在外面,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空青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公,公子,这……”
沈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黯淡,声音嘶哑:“商陆他……真的走了?”
空青欲言又止许久,轻声道:“公子,节哀。”
此言一出,沈渊眼神愈加空洞了几分,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良久,他才艰涩道:“空青,你是桓人,他们或许不会为难你。请你,设法帮忙将商陆运出去葬了,叫他入土为安,可以吗?”
“自然可以。”听他这般客气,空青急忙应下,“公子不必客气。”
沈渊却叮嘱道:“出去之后,莫再回来了。”
“公子,我不会弃您而去。”空青急道。
沈渊只摇了摇头,声音极轻:“不要回来了,不值得的。”
姜余觉着他有些不对劲,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听他道:“姜余,若是有机会,你也走吧。我没什么能给你们的,殿中的钱财,你们分一分,自谋生路去。”
姜余急道:“公子,我怎能将您丢下?”
沈渊未再言语,恍若未闻,转身朝寝殿内走去,将自己关了起来,不愿见任何人。
承明殿忽然有人离世,伏虎不敢瞒着,当即将此事禀报给了段曦宁。
段曦宁亦有些诧异:“突然就死了?”
伏虎如实道:“空青说,前一晚商陆似乎跟小沈说了什么,早上发现时,人已自尽。”
段曦宁听了,沉思片刻,问:“他没说什么?”
“没有,小沈一直将自己关在寝殿里不出来。”伏虎苦着脸道,“陛下,这可咋整?”
段曦宁只不甚在意道:“听他的,将此人运出去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