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变|态的勾当了,这还御史?呢,天天逮着别人骂,自己在背地里都烂到茅坑里了!” “可不,据说今儿御史?台那群人都变成了哑巴,”段秋摊手?,“出了这档子事,他们可不都得?与有耻焉嘛?” 没有人会允许私德有损的人做负责监察弹劾百官的御史?,至少表面如此。燕纵说:“左谦那事儿呢,什么说法?” “三皇子请旨让左谦暂时停职在家,审刑院奉旨核查,目前还没有说法。”段秋说。 左谦是三皇子的门生,三皇子这是在表态证清白,燕冬说:“左谦贪没贪我不清楚,但他一个户部侍郎,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按理来说,像于清这般沽名钓誉的人做起坏名声的坏事时应该都是万分谨慎的,可此前真是没有半点风声。” 这话说的不错,燕纵若有所?思,旋即看了段秋一眼,示意去查探一番,后?者颔首,行?礼后?转身快步离去。 兄弟俩进了屋,燕冬凑到贵妃榻前,说:“娘亲,您记不记得?这个于清?他以前还上折子参大哥手?腕狠辣空无慈悲,说得?自己多仁义似的,没曾想是个这么坏的老?头!” “记得?,”崔拂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什么人都有。” “可怜那无辜少年被?糟蹋欺辱,”燕冬唤了常青青进来,“先前段秋说的你都听到了吧?你去刑部问问那少年的消息,斟酌着抚恤安顿,还有记得?跟大哥说一声,傍晚我去接他回家。” 常青青“诶”了一声,行?礼后?退了出去。 一旁的燕纵揉搓着弟弟的圆脑袋,夸道:“我们冬冬心善,是个好孩子。”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燕冬福至心灵,“诶,你们说我能够逃脱原本?英年早逝的结局,是不是也有我平日日行?一善,多少积攒了些?福缘的原因?” 崔拂来刺绣的动作一停,抬眼看着燕冬亮晶晶的眸子,心中?刺疼了一瞬。她抬手?摸了摸燕冬的脸,小儿子便趴上肩头撒娇,她笑起来,柔声说:“当然,虽说日行?一善不图报,但老?天有眼。” 俄顷,燕青云过来了,一手?提溜着一只狗崽子,叫燕冬这个亲的狗主人出去瞧瞧他闲来无事新做的狗窝。 燕冬当即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陈臻出事,如今左谦也深陷风波,五皇子和三皇子先后?失利,就该二?皇子得?意了。”崔拂来摇头,“这个孩子心大,但总是不够沉稳。” 燕纵也不看好二?皇子,笑了笑,“娘有话吩咐?” 崔拂来也笑,“四皇子的事,许是宫中?透露的消息。” 她先提起二?皇子,如今又说这茬,燕纵明白了,“您指的是德妃?” “我此前听颂儿说,对宋家母子下手的是二皇子的人,可他只比四皇子大了不到两岁,当年也只是个不知事的孩童。且此事事发突然,不像筹谋已久。”崔拂来说。 燕纵颔首,“可德妃为何突然对二?皇子说起往事,还要他动手??” “不好说,只是二?皇子既然下了杀手?,这仇就已经结下了。”崔拂来叹了口气,旋即看了燕纵一眼,“陛下可有与你说过立储相关?” 燕纵摇头。 崔拂来问:“那你自己可有想法?” 燕纵扬眉,“有,我听大哥的。”他反问,“娘呢?” “你娘老?啦,懒得?动脑子,儿子怎么选,娘就怎么跟。”崔拂来说,“但你是做哥哥的,要比弟弟妹妹们多操点心,撑着这个家。” 母子对视一瞬,燕纵面无异色,只是撩袍跪地,捧手?道:“娘放心,儿子选好了路,只管好好地走,燕家的门楣我尽力担,弟妹们我拼命护……兄友弟恭做不得?假,于公于私,我都听大哥的话。”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很严肃的事情?。”对面廊下,燕冬一只手?抱着葡萄,一只手?捂住小半张脸,小声和燕青云嘀咕。 燕青云一只手?抱着雪球,一只手?揽着儿子的肩膀,也小声说:“你二?哥都跪了,能不严肃吗?你二?哥最近没闯祸,那指定是公事了。” “嗯……我觉着也是。”燕冬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今早文书房的事情,燕青云也听说了,琢磨着,“约莫和立储有关,你二?哥那个位置啊,不能明里站队叫人拿住把柄,你娘必定要嘱咐他两句。诶,”他话锋一转,“那我们冬冬呢?有没有什么自己的见解。” “有的,爹爹,我有的,”燕冬严肃地说,“我站大哥。” 燕青云眼皮一跳,“大哥?” 燕冬没有错过燕青云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心虚和惊讶,笑眯眯地说:“对啊,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不好吗?还是说,在这件事上,爹爹和大哥意见?相悖?” 原来是这个意思,燕青云松了口气,也对,要是按照小祖宗的脾气和对大哥的依赖,若是知道大哥原来不是大哥,不泪啸三千里就怪了!岂会这般平静? “没有没有,”燕青云说,“当然好!” 但说到此处,燕青云也十分担心,纸包不住火,燕冬早晚会知道真相,届时不知这孩子能否接受得?了啊。 * “我也觉得?好。”傍晚,燕颂听了燕冬的转述,笑看着盘腿坐在榻上雕木头的人,“你只管跟着我,旁的不用操心,这样最是松快。” “不要。”燕冬目不转睛,手?上很稳,梅花枝已经成了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什么都不操心,我也要尽力为你分忧,不然你以后?碰见?与我年纪相仿却比我好的,那——” “胡说什么。”燕颂不喜欢听,直接打断了。 燕冬抿了抿嘴巴,心里挺高兴,但觉着燕颂不高兴了,就哼哼唧唧地讨饶,“我说错话了。” 燕颂看着燕冬委屈巴巴的样子,伸手?扣了下旁边的绣墩,“坐过来雕。” 燕冬乖乖伸腿下榻,提着装刻刀的小箱子走到燕颂身旁落座。他拿着梅花枝往燕颂发髻边比了比,颇为满意,再?把梅花般细致地处理一下就好了。 燕颂手?上翻着文书,目光却落在燕冬的侧脸,说:“你既这么说,那明年想去哪个衙门做事?” “我可以做主吗?上次陛下也问我,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已经有了安排。”燕冬说,“陛下嫌我懒,会不会鞭策我,也把我也当驴使?” 那不行?,燕颂说:“你若有想法就先同我说,我来办。” 燕冬抬眼看向燕颂,认真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燕颂沉默一瞬,有些?恨燕冬这张直白得?没分寸的嘴,这时那双眼睛又纯真地弯起来,笑着说:“大哥再?给?我当个上官成不成?” “在家里要管你,到了衙门也要管你。”燕颂佯装无奈地叹气。 “那是你的福气,”燕冬哼道,“我还不乐意让旁人管我呢。” 燕颂笑着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