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朱唇微扬,“是因为你不屑争,不愿争,争不赢,还是因为你舍不得争?不是舍不得和你四弟争,而是和燕冬!” 三皇子说:“多用药,早些?歇着。” 他转身就走,听那女人在背后说:“他们兄弟乱|伦!” 三皇子停住脚步,没有说话。 “你不是也?早有怀疑吗?我猜你一定只怀疑燕冬对老四有情,你错啦,”乌碧林走到三皇子面前?,华服赤足,温温柔柔地笑起?来,“燕颂对燕冬也?有情,他爱得很!” 三皇子面前?浮现出那“兄弟”俩相处的情状,说来不知该哭该笑,这么荒谬的话竟然毫不令人惊讶。 他们是在真相边缘徘徊的瞎子。 “莫要胡说。”三皇子收回思绪,温和地替乌碧林拨开脸上的碎发,安抚道,“早些?就寝。” “你信了,你明明信了,”乌碧林打开三皇子的手,攥紧他心口的布料,“你也?很痛吧!你不是喜欢燕冬吗,不是想要他吗——” “我喜欢漂亮可爱的燕子,”三皇子打断,轻声说,“可它自有别处栖居。碧林,你说错了,我不想要他,至少已经不想了。” “……你真善良,”乌碧林放下手,不可思议地拊掌夸赞,“你是全天下最大度的男人,不在意妻子心里?装着别人,不在意倾慕之人心里?也?装着别人,对了,这么说来,你不是该恨燕颂吗?” “我不恨他,也?不在意你心里?装着谁,”三皇子说,“你我不过中宫钦点的一对怨偶,将来不死在一处就很好?,别的不必强求。” “那你到底爱谁啊,恨谁啊?”乌碧林幽幽地笑起?来,“皇后吗?她拿你当?棋子,当?木偶,当?争权夺利的工具,你恨她吧?我也?讨厌她!”她委屈地蹙眉,“光是我肚子没有动静这一件事,她就训了我多少次、罚跪了我多少次啊,明明这件事不能?怪我,你不和我同寝,我怎么怀啊,难道要我去?混淆皇室血脉吗?” 三皇子有些?头疼,不再搭理乌碧林,转身走了。 “皇子妃身子不适,要在寝殿休养一段日子。”三皇子看了眼跪在殿外的掌事姑姑,“好?好?照顾皇子妃。” 姑姑伏地应声。 “赵瑛!”乌碧林撑着殿门,被人挡了回去?,她挣不出去?,怒道,“你敢软禁我!” 三皇子被直呼大名也?不生气,只是回头看了疯疯癫癫的女人一眼,说:“恭喜,碧林,你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了。” 乌碧林闻言愣了愣,看着那道青竹般的身影走远,竟然笑了起?来,是很高兴,很恍然的那种?笑。 三皇子离开后院,东流震惊地说:“皇子妃说的是真的吗……” “是吧。”三皇子说。 “那这不是个?天大的把柄吗?”东流激动地说,“四皇子和审刑院使暗通款曲!” “他们并没有心意相通。”三皇子说,“在这件事上,逢春是个?笨蛋,老四那样的人,只怕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东流不懂那些?事,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情!” “你有证据吗?是有谁见到他们幽会了,还是如?何?”三皇子说。 东流说:“可这需要什么证据?届时只需言论纷纷,喧嚣尘上!” “舆论的确可以掀起?巨浪,但稍有不好?,就会反过来推翻自己。此事没有证据,全凭嘴说,牵扯当?朝皇子和审刑院使,陛下哪怕信了,也?会先处置推动声势的人。老四不是个?善茬,届时他再出手反击,咱们就是空口白牙,其心可诛,燕家?也?会彻底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三皇子看向?东流,“不要被疯子的话牵着走。乌碧林恨乌家?,恨母后,也?恨我,她巴不得我和老四斗个?你死我活,巴不得外面所有人都斗个?你死我活。” 东流打了个?寒颤,跪地请罪,“是卑职犯糊涂了!可是殿下,真的不制止皇子妃和皇后吗,再让她们这么胆大妄为下去?,迟早会牵连到您啊!” “东流,你该盼着这一日早点来。”三皇子看着在夜风中簌簌晃动的红山茶,笑着说,“父皇舍不得杀我们兄弟,可新君未必啊。” 第50章 妒忌 乌卓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刑房门关上。王植将供状递给燕颂过目,燕颂看?了一眼,交给了燕冬。 “两位辛苦。”燕颂对王植说, “春闱连考三场九日,这些天有的忙,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雍京府灯火通明,王植将二人送到府门外,捧手行礼,“殿下慢走,燕大人慢走。” 燕颂颔首,看?向燕冬,“逢春, 还是坐我?的马车。” 王植看?着?兄弟俩,神色如?常。 “是。”燕冬看?了王植一眼,跟着?上了马车,待常春春驾车拐弯后才?说,“不怕别人说啊。” “总不能时?时?刻刻都避嫌,权当生人了吧,”燕颂语气有些淡,“你和?三表哥五表哥也要避嫌至此吗?” “歪理,那两位从前又不是我?的亲大哥!”燕冬反驳。 燕颂看?向燕冬, “这么不想和?我?同乘?” “……你在说什?么呀?”燕冬拧眉,“我?不是怕给你招麻烦吗!” 他心里本就酸溜溜的, 这一大晚上都不爽快,听燕颂这样莫名其?妙地问,一下没禁住气性,语气很不好。 话音落地, 马车里沉默了一瞬,燕颂没有接话,他暗自?懊恼,自?己被情绪左右了思绪。 若是从前,燕冬是要立马认错道歉的,可他这会儿想着?王植,又想燕颂夸王植的话,想方才?在刑房里和?燕颂的对话,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没力气认错了。 常春春在外面听着?,没明白这是怎么了,正斟酌着?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让兄弟俩别吵架,燕冬便开了口: “春春,找个方便的地方,我?要下去。” 啊?常春春不敢应声?,权当自?己聋了,没听见! 嘿,燕冬纳了闷了,见外头?半天不吭声?,起身就要出去,燕颂掀开眼皮,说:“坐下。” 燕冬平日里是习惯且喜欢听从燕颂的,但此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香橼附身了,亟待寻找个开阔的地界散掉这身酸气,否则他就要憋死啦。 “不要!”燕冬要去伸手拉门,腰间被一只胳膊从后方拦住,力道好重,一下就将他拦了回去,摔在了软垫上。 “你!”燕冬坐起来瞪着?身旁的男人,气势汹汹地,“我?要走我?要走!” “往哪儿走?”燕颂说,“现在不是该回考院?” “我?回啊,但我?要自?己走,”燕冬撇开目光,赌气地说,“我?不要和?你一起走!” 燕颂偏头?看?向脸腮鼓鼓的人,“为何??因为我?方才?说错了话,惹得你生气?”他认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