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胡知州交好的人家,下官皆记录在?此,另近半年城门司出入记录的文书也一一查过了,没有问题。”任麒说。 燕冬翻阅册子,“这个?金木坊,和?常木坊一样吗?” “是,都是做木料石料生意的,原先是最红火的,自前几年常木坊一鸣惊人,渐渐就压过它了。”任麒说,“金木坊和?常木坊不同,自来只做有钱人的生意,因为他们用的都是好料,寻常人家也用不起?。它家顾客范围较小,好一圈儿都是常客,因为它们有自己的船,所以在?水路四?周也有很?多常客。” 燕冬合上册子,说:“私自开采石料,说白了就是要?用,己用便是打造金窝享乐,他用便是图钱、图利。” “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任麒请示,“下官立刻出发,去查金木坊用水路做的生意是否干净?” 燕冬颔首,说:“辛苦任主?簿。” “职责所在?,不敢言苦。”任麒捧手,勒转马头离开了。 燕冬到了州府,负责看守长清侯府的一名校尉例行来报,燕冬听罢想了想,说:“府上有人吵闹吗?” “自卑职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但大房二房都有人犯嘟囔,抱怨三房害了全家之类的话。”校尉说。 燕冬若有所思,说:“这家人心?不齐。” 校尉说:“据说陈大爷自诩清流,不甚看得上纨绔浪|荡了大半辈子的陈侯,但碍于身份有别,平日还?是很?恭顺友爱的。陈侯夫人与?陈侯不算恩爱,毕竟陈侯里里外外那么多花花草草,男女老少都不放过,名声在?外,哪个?正妻受得了?” “若是自用,能彻底瞒着家中其他人吗?若真瞒住了,那陈侯府就有鬼了,值得推敲。”燕冬晃着扇子,“借着查陈三爷之死,和?几房的人都接触接触,瞧瞧能不能摸出什么线索来。另外,向他们透露一个?消息:陈三爷做主?谋,违背朝廷律令,坑害了至少十多条人命,光杀他一个?是不行的,三房必遭牵连。长清侯府本就处境尴尬,届时万一上头一个?不高兴,直接削了陈家也是有的。” 校尉应声而去。 燕冬在?州府待了一日,傍晚时离开,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常青青备好热水,燕冬净手擦脸,猛地走到榻上仰倒,“嗷——” “累啦?”常青青走过去问,“用膳洗漱,早早歇着吧。” 燕冬懒得用膳了,去里间?洗漱泡澡,换了身干净的丝绸寝衣,钻被窝了。 外间?天未全黑,常青青还?不困,便吹灭了烛灯,拿着自己的鬼怪杂谈出去了。 在?州府待了一日,燕冬腰酸背痛,在?被窝里打了几个?滚,脑子就渐渐放空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突然,床边响起纱幔撩开的声响,几不可闻。 一道目光藏在?夜里,沉沉地落在燕冬身上。 后心突然漫开一阵凉意,燕冬“唰”地睁开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枕头,没有动弹。 身后的人也没有再动作?,借着被子的遮掩,燕冬的手已经摸进了枕头底下,握住了被枕头捂热的短刀刀鞘。 刀光撕破黑夜,燕冬猛地翻身而起?,床畔的人眼疾手快,腹部堪堪躲过锋利刀刃。 两人在?漆黑一团的床沿过了几招,来人握住燕冬握刀的手腕,顺着往上一滑——滑溜溜的袖子早就在?激烈的打斗动作?中往上滑开了,这一下是结结实实地摸了燕冬的胳膊一把。 燕冬浑身一颤,就这一瞬间?的失神便被来人反手拧住手腕下了短刀,抵着膝窝压在?了被子上。 后腰被坚硬的刀鞘抵住,来人俯身贴住他的耳廓,轻声说:“别动。” 熟悉的嗓音、气息让燕冬又惊又慌,睫毛簌簌扑闪两下,喉咙却被糖霜堵住似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人用高挺的鼻梁抵着他的脸腮轻轻地蹭,“小燕大人,好香……日日沐浴香汤吗?” “嗯,”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含糊的,带着痴切的味道,“哥哥给我制的香。” 燕颂蹭着他的脸,或者说是嗅着他的脸,嗅着他的味道,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腰上的刀鞘挪开,换作?一只温热的手掌,熟稔而迷恋地在?他身上游走,燕冬呼吸困难,小声央求:“哥哥,亲……亲。” 燕颂好坏,不肯亲他,也不让他亲,只是猛兽叼着猎物那样的危险,咬住了他的后|颈。 燕冬闷哼了一声,那齿尖或碾磨或嘬|吻,一路向下。 燕冬攥紧被子,膝盖在?床面轻蹭了一下,又立刻被燕颂压了下去,不许他弹动分毫。他委屈了,“欺负人……疼。” 燕颂在?他后腰处的位置咬了一口,有点重?,娇气鬼立马蹬腿儿,假意抽噎起?来。燕颂没上当,还?是贴着燕冬的后背凑到他的脸庞,“哪里欺负你了?你要?亲,我不就亲你了?” 可恶! “我要?亲嘴巴!”说罢,燕冬把嘴噘出二里地,恨恨地瞪着燕颂。 燕颂轻笑了一声,凑近燕冬,燕冬当即闭上眼睛,等了一瞬,那吻却没有落下来,立马又睁开眼想要?狠狠问候燕颂的祖宗十八代,突然鼻尖一重?,燕颂凑下来亲了他一下,鼻尖抵着鼻尖,唇抵着唇,呼吸抵着呼吸,都触碰,都勾缠着。 他们吻得狠了,呼吸变得凶猛狂热,又逐渐平和?下来,只剩下那点意犹未尽的余热。 在?黑夜中静静地凝视着彼此,呼吸喷洒在?唇周,有些痒,燕冬的脚蹭了蹭床沿,小声说:“早膳是你做的吗?” “嗯,”燕颂摸他的脸,“……瘦了。” 燕冬抱怨,“来的路上,骑马颠得我屁|股疼,要?散架了。” “以后不来了。”燕颂说。 燕冬正要?说“好”,话到嘴边反应过来了,又立马改了口,狡诈地说:“到时候再说。” 燕颂无奈失笑,抱着燕冬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替他揉按后腰,说:“不问我什么时候来的?” 算算路程,这人估计在?他走后没几日就追上来了,燕冬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硬,“才不感兴趣呢。” 燕颂说:“好吧。” “你!” “我?” “讨厌你。”燕冬用额头狠狠地蹭了下燕颂的心?口,自顾自地使?性子发脾气,“烦人。” “不许说讨厌。”燕颂让燕冬的屁|股吃了一巴掌,好商量地说,“那我走了?” “你打我,”燕冬自怨自怜,“小时候打我,长大了打我,如?今还?要?打我,我是不是七老八十了都要?被你打?” “不一样。”燕颂说。 燕冬说:“哪里不一样?” “从前打你,是你做错了事,我行家法。”燕颂的食指落在?燕冬的下巴上,往上摸到那噘得老高的嘴巴,忍不住笑了笑,又说,“如?今再打你,就多出一种意思来,大致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