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习惯了燕大人和陛下你啊我啊的说话,甚至经常恨不?得骑到陛下头?上耍威风,一点都不?惊讶了。 只是起初众人只以?为是兄弟情深,陛下疼宠自?小养到大的弟弟而?已?,可?有一回燕大人一个蹦跶挂在陛下身上,往陛下脸上啵啵啵的时候,他们才悚然悟了: 好嘛,这是对儿情兄弟啊。 第70章 御案 从前七月是个热闹的时?候, 初七乞巧,十五做法会放河灯,更值桂花赏期, 但今年因着国丧,宫里宫外一片肃穆,就这么一直冷清清地到了八月。 “我让御膳房做了清蒸鲥鱼,就当应个节令吧。”燕冬拉着燕颂在炕桌旁坐下,心疼地看着他,“天天瞧着,怎么还?是瘦了?” 先帝奉移下葬,新帝要祭祀天地宗庙,国丧新朝, 二者事务交替,难免忙些?。燕颂倒不觉得自?己瘦了多少,但在燕冬眼里就夸张许多了,他搛了一筷子鱼,一边挑刺一边说:“无碍的,别耷着脸了。” 燕冬故意说:“嫌我丑啊?” “再找茬就收拾你了。”燕颂把小碟子端起来,放在燕冬面前,“吃吧。” 鲥鱼肉美,就是多刺, 燕冬这个粗心的,不给他挑刺, 卡着就坏了。 燕冬搛起一筷子鱼肉,没吃,喂到燕颂嘴边,命令道:“吃掉!” 燕颂张嘴说话?, 被塞了一筷子鱼肉,不禁摇摇头,老实吃掉了。 “鱼都是你的,快吃吧。”燕冬屈起一只腿,懒洋洋地靠着枕头,“我听说你今儿一口东西没吃,就喝了几杯茶,所以特意进来伺候您呢。” 这是有人告小状了,燕颂笑了笑,“听谁说的?”网?阯?F?a?布?y?e??????ū?ω?é?n?Ⅱ????????????????? 在御案上整理劄子文书的常春春后?脊一麻! 好在燕冬是个讲义气的,没打?算出卖自?己的“眼线”,登时?把眼睛一瞪,反守为攻,“怎么着,防我啊?” “岂敢。”燕颂很识时?务,“好,我不问了。” 这还?差不多,燕冬满意地哼了哼,仰身往榻上那么大喇喇地一躺,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燕颂慢条斯理地吃着鱼,中途宫人给燕冬上了一盏冰镇西瓜,他瞧着,想起如今已?经是八月了,便说:“今年想吃什么馅儿的月饼?” “海棠,豆沙,火腿鲜肉,果仁的,”燕冬掰手指,“其他味道的也可以尝尝。” 按照规制,但凡国丧,一年内不得宴饮,今年的中秋宫宴是办不了了。燕冬便邀请,“到时?候回家里过?十五吧。” “好。”燕颂用完鱼,接过?亲卫呈上的茶杯漱口,又拿帕子净手,起身去御案忙了。 燕冬跟着起身,端着西瓜溜溜哒哒地跟过?去,这会儿殿里没外人,他往御案上一靠,屁股一抬就坐了上去。 燕颂拿朱笔蘸墨,瞥了他一眼,果然说:“坐没坐相。” 燕冬听着挺乐,燕颂这人吧,自?小给他当爹做娘,也染上了一些?当父母的“习惯”,譬如唠叨。同样的问题,燕冬喜欢重复犯,他也喜欢重复批评,但现在比以前好,只是说他两?句而已?。 燕冬坐在燕颂手边,晃着腿,吃着瓜,看着十分悠闲,和?手不停批的人对比鲜明。 许是心里不平衡了,俄顷,燕颂突然搁笔,说:“你来代批。” 燕冬一愣,说:“这是劄子哦。”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页?不?是?ǐ????ü?????n????????5??????ò???则?为????寨?佔?点 “怎么不行?”燕颂看着燕冬,拍拍腿,“来。” 他都这么说了,燕冬也不再顾虑什么,直接放下西瓜,拍拍手,往燕颂腿上坐下了。 多少还?有些?紧张呢,燕冬一时?无从下手,“嗯……” “不怕,”燕颂翻开劄子,把笔塞燕冬手里,“先看看劄子上写的什么,想如何?批阅就如何?批阅。” “好。”燕冬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盯着劄子上那一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越读越不对劲,越读眉头越紧,直到强撑着看完最后?一个字,他才不可置信地说,“就这?!” 给新帝问个安拍个龙屁而已?,用得着长篇大论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治国建议策论呢!难怪需要文书房行走呢,都用来处理这种劄子,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够霍霍的! 燕冬小笔一挥,落下批复:“废话?忒多!” 过?了一瞬,又想起自?己是代批,燕颂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于是只好在后?头补充一句:“卿当用心治事,方不误朕之?所托。” 燕颂看着那气呼呼的字儿,笑了笑,说:“好严格,小燕大人。” “已?经很客气了,要是实名批阅,我骂不死他!我说你咋这么辛苦,原来是都去看这种劄子了,”燕冬撸起袖子,气势昂扬地,“我和?你一块儿批吧,你把类似的这种废话?劄子给我,我一个一个骂!” “好,”燕颂枕着燕冬的肩膀,瞧着他认真的侧脸,轻声说,“多谢小燕大人替我分忧。” “认真办事儿呢,”小燕大人很懂得轻重缓急,严肃地说,“不要勾我,小心我狼性大发。” 燕颂失笑,左手搂着燕冬的腰,右手重新取了根笔批阅,两?只手都不耽误。 燕冬不老实,挠挠头,犯嘟囔,安静不了。燕颂也不老实,时?不时?捏一下燕冬的肚子,寻摸软肉。燕冬又怕痒,他这一捏,燕冬就要来回蹭,坐得这么近,很容易就走火了。 “做什么!”察觉到背后的动静,燕冬吓了一跳,浑身紧绷起来。 有点昏头,燕颂垂眸瞥了眼躁动的地方,左手微微使力,把想要起身的人拦紧,说:“别动。” 燕冬问罪,“你别乱戳。” 燕颂狡辩,“你别乱蹭。” “那你别捏我呀,明知我怕痒,就是故意欺负我吧。”燕冬这下不敢晃腿,也不敢乱蹭了,鹌鹑似的缩着,木偶似的僵着,脸快要贴到劄子上了。 那模样可怜又可爱,燕颂情不自?禁,亲了亲那只微红的右耳朵。 燕冬吓了一跳,差点弾起来,燕颂把人死死地箍在怀里,这下倒是有些?不满了,“这么怕我做什么?” “不是怕,是痒。”燕冬委屈,“谁让你突然亲我耳朵?” 燕颂目光变得冷淡,“哦,肚子不让捏,耳朵也不让亲了?” “没不让啊,”燕冬嘟囔,“你亲了,还?不许我痒啊?”他瞥了眼燕颂的表情,小声说,“凶什么嘛。” 燕颂说:“没凶你。” “凶了。”燕冬有理有据,“你用看别人的眼神看我,就是在凶我,毕竟我可不是别人,待遇不能一样。” 燕颂嘴角翘了翘,伸手捏燕冬的下巴,“娇气。” “不娇气说明你没把我养好,我就要离家出走。”燕冬理直气壮。 听见“离家出走”这几个字,燕颂的表情微微变了,随即微微点头,说:“可以,但别被我逮到,否则你走到哪儿,我就从哪儿开始,把你一路拴回来,走不动了就爬,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