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轻轻笑了一下,躬身回禀,“陛下年事渐高,愈发念旧,肖臣毅的妻子毕竟是当今陛下的最疼爱的妹妹,虽然献宁公主已去,陛下与肖臣毅遗子尚有甥舅之谊在,心中挂念也是人之常情。”
太子捏着手中的玩物,摇头道,“你年轻,当年有些事情,只怕你不知道。”
孟简之知道,当年肖臣毅在东华门外,是被太子亲手射杀。
虽说,他当年年幼,有被两位王爷蛊惑的缘故,可究竟是他拉的弓。皇室将这件事隐瞒,只说肖臣毅试图叛国。
至于肖臣毅究竟有没有叛国,无论皇室怎么说,民间是不信的,因为此事之后,皇帝并未褒奖两位王爷,反而将两位王爷派驻封地,民间都认为这事是两位王爷谋杀政敌,挟私报复。
两位王爷回到封地后,也算安分守己,尤其是献王,在当地的名声渐渐好起来,肖臣毅的事情便也渐渐被遗忘,两位王爷自大。
恐怕只有亲自射杀了肖臣毅又多疑反复的太子,会如此忌惮他的子嗣。
孟简之敛眸道,“殿下是陛下与前皇后唯一的儿子,陛下对您自然是寄予厚望,陛下就算找到了肖臣毅的子嗣,也不过是弥补他些封地银两,并不会让他威胁殿下的地位,殿下应当对陛下和自己有信心。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殿下何必如今就担忧起来。陛下找到了他,他就日日夜夜在殿下和陛下眼皮底下,殿下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太子犹豫了一下,说,“你说得不无道理,孤其实也并没有把什么肖臣毅遗孤放在心上,无非是看父皇如此重视,揶揄两句罢了。”
孟简之却摩挲着自己的袖口,陛下微服私巡要去找她,那往后的发展……会否和前世完全不同,他一时有点慌张,生怕情势变得无法掌控。
孟简之见太子平复了心绪,不再谈肖臣毅遗孤,跪下道,“臣请殿下救汝宁百姓。殿下应该知道,汝宁突发时疫,当地大夫皆束手无策,臣请殿下遣送太医去汝宁,推迟一刻,便多一无辜之人遇难。”
太子怔了一下,看向他道,“孤已经命令随行太医前去了,可红疫非同寻常,太医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臣看过亲军都尉府的密件,知道江城发生红疫时,太子也身在江城,当年那位……神医,担心殿下身体,特意给殿下多给了一份圣药,那药想必殿下还留着。”
孟简之上一世并不知道,汝宁的时疫有解法,这都是后来,他从霍风手中全权接管亲军都尉府,看到密件后才知晓。
上一世,他周旋于太子和献王之间,试图让他们寻求明医好好医治汝宁百姓,可最终他也没能救汝宁的百姓。
汝宁县的百姓,因为这场时疫走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