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仕杰笑说,“前面不远处,是不是就是塔楼,过了亥时就会有烟火,这会儿人还不多,我们站去近处看?”
六娘应着,跟在他身后。
她们从人群中穿行而过,坐在塔楼之侧的河岸边,等着燃当焰火,赵仕杰边也放松地坐在河岸边上,说,“老师能来京都,真的再好不过,我在京都也多个熟人。”
六娘看向他,“说来,我还要感激你,我时常在宫中,并不总能出来照顾阿爹。有你时常去拜望阿爹,阿爹很开心,还请求赵大人以后多多看顾他老人家。”
“长宁郡主这样托付,我便是重务在身,也会抽空去看老师的……”
他敛着眸,实心说。“只可惜,当年与你我并肩的行舟,如今却不能坐在这里与你我为伴了。”
六娘缓了缓,看向他,有些恼怒,“你总是提他!”
赵仕杰笑笑,“是啊,我赵仕杰认定的朋友不多,他是一个。即使他今天是人人畏惧的校曹大人,我也仍将他视作朋友。”
六娘偏过头去,执拗地轻声说,“时移世易,路既不同,分道扬镳也没什么可惜。”
“可我总觉得,他与你我是一种人。”
赵仕杰见六娘不说话,顿了下说,“我知道,他当年事情做得过分,无论是老师还是你,只怕都不能轻易释怀,抱歉,是我忘了体谅你的心情。你既不想提他,那便不提他了。”
六娘才不生气,望着眼前的河,缓缓笑了一下。
赵仕杰说,“六娘,烟火要起来了,那群人已经去布置了。”
可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侍者行过来,同赵仕杰说,“学士大人,官衙里来人,说是有要事要大人速回官衙一趟。”
近来,翰林院公务较多,总有一两学士值守,赵仕杰见那侍者是翰林院的,也便没有疑心,只是蹙眉看向六娘。
六娘笑笑说,“赵大人既有公务便先去忙吧,我看完烟火,自己回去,有身边的亲卫跟着,不会有事,赵大人不必担心我。”
赵仕杰感到心中歉疚,却推辞不了,只得说,“六娘,那……改日我买了那花灯,送到老师府中给你。”
六娘点点头,便同他告辞了,她招手让远处的芷兰过来,芷兰便走到她身边,芷兰问她,“赵大人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