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子和孟先生后来不见了身影,我和阿兄找了公子很久。直到那年公子来京都城赶考,我才知道,这些年他和孟先生一直蛰居在汝宁。
自那之后,我便听公子的命令行事。后来……公子说,让我做郡主的亲卫。
我便只听郡主的吩咐行事,我的一颗心都在郡主身上,几乎没有再和公子联络过,更没有……将郡主的事情禀告过公子。”
芷兰看着手中的画像,垂头说,“不过,我知道公子心心念念都是郡主,我……我就偶尔画些小像给他,让他知道,郡主过得很好……”
芷兰见六娘没有说话,添道,“郡主……我……”
六娘默了良久,蹙下眉头说,“所以,你看孟叔的经折子,红了眼角,并不只是因为你想阿爹阿娘了,而是因为孟叔和孟夫人,也是你相熟的人?”
芷兰点点头。
“所以,你当初并不是我的亲卫时就在汝宁救过我,是他,让你来汝宁守着我?”
芷兰垂头,“那时,公子担心陈湘会对郡主不利。”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知道沈念就是孟简之,却没告诉我?”
芷兰摇头看着六娘,真诚地说,“不是,公子并没有告诉我他的身份。直到那次在船上,公子为郡主和亲兵们找那西戎讨要香料,他那么快就找到了那些西戎人,我才猜测他就是公子。郡主可能不了解,那些西戎黑市的人安身处向来隐秘,除了亲军都尉府的暗卫,一般亲兵是无从得知的。”
芷兰见六娘回他,便也没有说话。
六娘捏着手中的手炉,闭了闭眼,是啊,那些西戎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将香料交出来,那东西连宫中都少见。
当时,他说,他从一个西戎商人手中买来,她竟便也信了……
“你知道,怎么才能从那些西戎人手里拿到东西吗?”
芷兰摇摇头,“只知道要过罗汉阵,才能见到西戎人。”芷兰又解释说,“所谓的罗汉阵,是酒阵,要喝很多酒……但公子是怎么从他们手中拿到的,他也不曾告诉过我。”
六娘偏过头去,望向窗外,她知他不善饮酒,她摇摇头,不想再想,也不想再听了……
她只是轻轻地问芷兰,“那,你知道了沈念就是他,也并没有告诉我……”六娘抿唇。
“这些时日……公子不曾要求过我任何事,只求了我这一件事……我……”
六娘望着芷兰手中的小像,忽然对这些时日的事情看得更清楚了。
难怪,他对她总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并不会避着男女大防,因为他觉得她与他相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