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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指捏了捏鼻梁,慕千昙对这橡皮龙无语至极,也不知道她还得怎么赖,恰好看到书上内容,犹豫须臾,挥手用灵力开了锁:滚进来。
门扇被拉开,裳熵头顶扣着面具,笑着一张脸钻进来。她反手关上门,双手向前一探,在地上滚了几圈,到床边时恰好坐下,下巴搁在了床边:师尊。
慕千昙从书本上端撇她:赶紧说完赶紧走。
若有若无的昙香从女人身上飘来,裳熵抿抿唇,眼眸极亮,小鸡啄米般点头。
哦哦哦,就是,白天那个闻姐姐说这事可能是人干的,但我们和那人交手了,还扯掉了她的面具,我可以说,她肯定不是人。因为她皮肤好白!
用一根手指戳戳女人手背:比你还白,不对,你们不一样,她是那种...墙一样的白,而且她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吓人吧,眼白上还全是红色的血丝,打她像没打一样,钢筋铁骨的,这绝对不是人吧?师尊你说呢?
目光在书页间移动,慕千昙嗯了声。
裳熵道:所以,还是凶尸,那个小二和棺材铺老板说的对啊!不过我们追了好久,都没听到唱戏的声音,压岁钱也没听到,好奇怪啊。师尊你听到了吗?
没有,慕千昙翻了页书,视线也随意移动,睫毛颤了颤,微敛着烛光:人家不想唱给你们听。
裳熵哼唧:不可能,你又骗我。
慕千昙抬了抬下巴:把桌上水拿给我。
哦,你渴了吗?裳熵站起身,去往桌前,摸着茶壶确定水还热,才倒了杯出来端回床边:给你。
慕千昙半边侧靠着床头,左手将书按倒在床面上,两指压在书页两边。右手接过茶杯,仰头喝了一大半,杯底留下浅浅一层,而后将杯子搁在书本一角。
把你手给我。她刚喝过水,淡粉双唇水光润泽,一开一合:我试个东西。
鬼使神差般的,裳熵哦了声,又盘腿坐于床下,伸出右手来。
那只手指节圆润,手指细长,自然收拢,手掌是独属少女的纤薄,搁在深色床面上,更衬的皙白轻粉。手背向下,手心向上,清晰如刻的掌纹如同生命脉络:给你了。
慕千昙依然按着书,右手食指从杯底沾了点茶水,端详着书上的符咒插图,一笔一划照着在少女掌心绘制起来:你要说的,继续说啊。
我要说的...嗯我们...就是,咳咳,就是明天要去,找那个,那个棺材铺老板。
掌心不断传来细细麻痒,裳熵想说的话被这阵痒弄得一塌糊涂,好一会才找回头绪:就是要去找老板,想问问他有没有听到是什么戏,感觉那个会很重要!
嗯。以少女掌心为符纸,茶水为符迹,慕千昙尝试复刻着书本上绘制的符咒,随口应付:然后呢。
然后...然后...
那根手指不像是在掌心移动,倒像是在头顶,麻痒感叫裳熵几乎颤抖起来,下意识想收回手。身前女人轻呵道:别动。
她不敢动了,低低委屈道:痒....
她不怕被打,反正也不怎么疼,但唯独怕痒,那搔在肌肤表面让人难以捕捉的触感,总是叫她头皮发麻,手脚蜷缩,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拍开。
又可怜兮兮的说了两声痒,奈何女人不为所动,裳熵忍不住弯曲手指,扭捏道:你干嘛呀。
曲起的指不小心抵到女人手腕内侧,指尖触碰到微弱且均匀的脉搏。她像是发现什么惊喜,道:你心脏在跳诶,好神奇。
....手腕避开那手指,慕千昙从书里抬眸,冷道:你没跳是吧。
这一下分散了注意力,裳熵没再关注那痒感,而是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看着你,总感觉你像冰块,就是会觉得,哎呀冰块怎么会有心跳呢?没有的吧。
符咒将要完成,慕千昙收着尾:蠢货怎么会有脑子呢?
对,你还会骂人,嗯。裳熵组织着语言:人家是会唱戏的凶尸,你是会骂人的冰块。
那你是什么?你是格外不长记性总想挨揍的龙....不经意间,差点说出不得了的东西,慕千昙把话语咬回去,最后一笔滑到少女掌根处。
裳熵追问:我是什么?
仔细比对着符咒有无错漏,慕千昙道:你不是猫官吗?
裳熵绽开笑颜:是啊是啊,我是,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