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缘祈道:腿断了,但不代表腿没了。她坐在轮椅上,是真断还是假断,没亲眼见过,都不能确定。
确实如此。他们统共只见过温榆两次,还是隔了段距离瞧见的,根本看不出什么。若她是伪装断腿,也不是没有可能。裳熵道: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诶,昨晚那个肯定是去世了。
江缘祈笑道:所以我只说与她有关。
想起昨日于棺材铺前看见的蓝衣女人,那般柔美温婉,难以与夜间双眸血红的艳丽女人相挂钩。裳熵揉着脸颊,嘟囔道:可她不是送人棺材吗?感觉她好温柔啊。
像是想到有意思的事,江缘祈面上的笑意真诚许多:夜晚杀人,白日送棺,未尝不可。不过,那艳尸应当另有其人,这位温家小姐却一定是要查查的。
说查便查,三人先去了趟棺材铺,没看见温家小姐出来,今日不施棺,那便是在家中。又来到温家前,有昨日教训,几人不打算从正门进去,绕到宅院偏多的侧方,翻墙进入。
墙后是一处假山院落,繁花似锦,流水哗哗。
水里的金鱼比胳膊还肥,慢悠悠游动着,有人靠近也无所畏惧,甚至全拥簇过来,像是想要等待投喂,花花绿绿一大片。
院口有谈话声传来,有人再朝这边走近!
先跳下去的两人快速闪进假山后,裳熵双手笼在嘴边,做着快下来的口型。慕千昙立于墙头,不紧不慢跃下,如一片雪花轻盈。
她随手弹了粒冰渣入水,看见人影便聚过来讨食的鱼群顷刻散开,犹如巨大花朵绽放流窜。她抱臂走到假山后,向后轻靠,两人正从院口走进,有说有笑的穿过院子。
裳熵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双手盖在唇前,悄悄道:师尊,你好聪明啊,把鱼都吓跑了,他们就看不出后面还藏着人了。
一根手指把热烘烘的脑袋推走,慕千昙满目厌倦,心道:我只能这样跟着他们?
李碧鸢道:咋喽昙姐?光看着不干活不是很爽的吗?
慕千昙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她作为女配,本该老老实实做系统的摄像头,来观察男女主探险,却做了驱鱼这种应该由那两人注意,却没注意到的习惯性动作,只因她观察到了这点。
明明她有更好更有效率的方法去寻艳尸在哪,甚至她已经知道在哪,还要浪费时间演戏,同时看别人漏洞百出的表演,这哪里有爽?只有被迫困在原地,收敛实力而带来的无休止烦躁罢了。
李碧鸢道:没办法的啦昙姐,不亲眼盯着女主,万一她就在哪个细节不对,突变成黑龙毁灭世界了可怎么办。你再多点耐心,就当是上班成不成?
慕千昙冷冷道:睁眼就打卡,闭眼才结束,谁家班这么上的?
李碧鸢道:害,要么这样吧,我跟上面申请下,给你更多打工人最爱的东西,小钱钱!加工资,咋样?
沉默须臾,慕千昙缓慢道:所以,你之前答应给我的那笔钱,并不是你能给我申请来的上限。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李碧鸢磕巴道:啊...这,是的。
慕千昙道:这证明你刚开始就给我压价了,还说涨工资,装什么好人。
咳咳咳,李碧鸢干咳几声化解尴尬。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你说你没事干嘛老跟她搭话呢?真是闲的没事干了:嗯...那你要不要嘛?
慕千昙干脆道:要。
好的呢昙姐。
那边人已走出院子,几人从假山后绕出。裳熵环顾这偌大院落,问道:感觉这里会有很多间屋子,我们要一间间去找吗?
当然不。江缘祈又拿出那个面纱,压岁钱自动跳到他身前,朝着低下来的面纱嗅了嗅,抬高脑袋歪头,再埋下去,如此来回几次,自信满满向某个方向走去。
裳熵道:她好聪明,等结束之后,要请她吃小鱼干才行!
哈哈,那我先代压岁钱谢过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