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胸前突然一凉,裳熵手一抖,差点就把碎片按进肉里。她呆在原地,又被空气噎住喉咙,眼睁睁看着女人把她衣服拉开,并用掌心拂过,不轻不重,却叫她肺部真空,后脑勺都过了层电。
天晓得,慕千昙其实并无任何想法。
她只是想起了这个地方在曾在壶城受过重伤,便想查看伤疤是否还在,而视野中只有一片白嫩,没有其他痕迹。确认完她便收回手:你刻不了,你又不是疤痕体质,刻完伤好就没了。
裳熵还傻着,猜出来师尊喝醉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大为失望,也抑不住升温的身体,把头埋进旁边的小池子才冷静下来,捋着湿发道:那我就去刺青。
酒劲上来,慕千昙脸颊也带了点红,她缓慢摇头:也没用,留不住的。
就算这大傻龙给全身都纹一遍,也没用。要进岩浆里泡一遭,骨肉都会烧烂重生,留下什么都是留不住的。
也不一定,献祭成功的话,不就不用泡岩浆了吗?
那献祭完的话,祭品是会死亡,还是被神领走呢?
头好疼。
慕千昙并起两指,一下下揉着太阳穴。她来到这里后其实不常喝酒,偶尔碰一点舒心,而喝醉的经历就更加少之又少。准确来讲,应该只有两次。一次现在,一次是在源雾伏家,那时...
那时...
那时醉意朦胧,是不是有个影子一触即离?
揉太阳穴的两指放松,往下摸去,最后整个前半掌盖在唇上,轻轻来回按压。慕千昙忽然道:裳熵,你是不是亲过我?
第175章 不好听
刚在小池子洗了头,温度降的缓慢。可听到这个问题的刹那,裳熵体温瞬间就滑降到冰点。
她像是做贼被抓了个当场,又像着了霹雳,僵硬看向女人,发现她眼神略显迷离,显然不清醒,才稍微松了口气。
师尊,因为紧张,她嗓音又干又哑:你喝醉了,早些歇息吧。
就算某个女人还在醉中,裳熵也没自信能哄过她,况且也不知怎的,并不想说谎否认。那么干脆就转移话题,让她别想这事,没准就蒙混过去了。
慕千昙也察觉到自己喝多了,脑海里刚聚起来的幻影转瞬散灭。她撑着膝盖起身:是有点,我去睡了。
方才一直盘腿坐着,姿势没变,把腿压得略有些发麻。她一下没站起来,歪着身子手掌撑地,掌心于地毯绒毛间摩挲着。她盯住空空如也的酒碗发呆。
裳熵以为她站不起来,拢好衣服去扶她:我帮你吧。
慕千昙抬手,以手背挡住她的手臂,还是自己慢慢起来,刚站定,又要歪倒,扶住餐桌才稳住。她捂着胃,抬头望向屋中散发柔和光亮的夜明珠。
半晌后,她一步步往床边走,步伐极慢,还有点摸不清方向。裳熵唯恐她跌倒,还是去扶了,这回女人没拒绝,但也只是手掌与小臂的小面积接触。少女没太敢用力,只虚虚搀着。
终于挪到床前,慕千昙像是犯晕,侧过身子跌进柔软床上。床上铺着一整张兽毯,这一下倒不疼,可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吟。
床铺温暖太过,她半张脸烘得热,翻身躺平,一手抬起搭在眼前遮光,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
那酒居然有那么大效用吗?裳熵不禁疑惑,去桌边拎起酒壶,拨开壶口闻了下,酒香的确辛辣,直冲鼻息。她立即盖上壶口,把脑袋摇清醒,找了块软布将夜明珠遮了。
平日里根本就不是嗜酒之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喝这么多。
屋里昏暗下去,她静悄悄走到床边,挨着边坐地上,于轻柔月色中看向女人线条流畅的下巴,与那两片被酒液润泽后微红的薄唇。
她舔了舔唇。
白色群山之间,鹅毛大雪纷扬,光明宫的金屋里却热气熏暖。她也是这样看着喝醉而脸红的女人,鬼使神差之下,衔来一片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但那一刹那偷来的触碰,说到底,根本就不算亲吻。
按照她看的画本里,至少要呼吸交融,唇齿相依,酥麻混乱等等,那才勉强算是呢。
而且,得是双向的。
双向...裳熵默默呢喃这个词,把脸埋进兽毯,深深吸了口气,鼻腔间满是兽毯间干燥的干燥熏香气味,压过了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暗香。